许大夫一直是等到了夜里曹汀愈才回来。
他也不敢随便的动,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正厅里面等着,时间等的越久,他就越是忐忑。
无数次的考虑说,是不是这曹汀愈又反悔了,是不是曹汀愈又想把他扔回去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对于这种太监来说,心情什么的也都是一阵一阵的事儿,之前还想着要用他,现在不用了,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许大夫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焦虑当中。
而另一间屋子里头,曹汀愈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会儿还老神在在的在喝茶,似乎那许大夫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季霖进来,“主子,有一些时辰了。”
曹汀愈把茶杯放下,然后嗯了一声,“怎么样?”
“只怕是已经要兜不住了。”季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越是这样,奴才就越是想不通了,这二皇子当初到底是怎么就给他给骗了。”
这人看着这么蠢,只是很简单的把他晾在这里,好似精神就已经是要崩溃了一样,完全是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了。
也难免就叫季霖对他有点看不起。
曹汀愈却是笑了笑,他清楚的很,曾经的这个许大夫在外头“坑蒙拐骗”但其实或者的确自己也是有点手艺的,至少能算是个赤脚大夫,这样的话,面对好糊弄的人,难免就是会意气风发,说不定是骗的自己都相信了自己。
可现在的许大夫也就不一样了。
在地牢是关了那么些日子,早就已经是精神崩溃了,而现在曹汀愈只要是表现出一点有可能要把他扔回地牢去的意思,只恐怕他都愿意即刻的死在外面也不好说。
曹汀愈站起来,轻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走吧,咱们去见见他,把人给吓傻了,可就没用了。”
季霖点头,“是。”
许大夫总算是等到曹汀愈进门了,春寒料峭,但到底也不似冬日里面那样寒冷,如曹汀愈这样有内功在身的人,自然是也就不需要披风大氅之类的了。
他进来坐下,然后看着站在原地忐忑的许大夫,挑了挑眉,“许大夫请坐,怎么站着。”又吩咐人沏茶,才说,“刚才来了公务,不得已就让许大夫在这儿等了我一会儿,许大夫,不介意吧?”
许大夫怎么敢介意,连忙就说,“大人这是哪里话,大人该是叫我等多久我等着也就是了,有什么好介意不介意的了。”
曹汀愈笑了笑,“我早就听闻,许大夫是个聪明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啊。”
“不敢不敢。”
曹汀愈喝了口茶,然后问他,“许大夫知道我把你带出来,是要做什么吗?”
许大夫心里大概有个想法,但是他不敢说,只是低着头,“全听大人吩咐。”
他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如曹汀愈这样察言观色可以说是一等一的高手,他这点手段,早就不叫人放在眼里了。
曹汀愈掀了掀茶碗的盖子,“许大夫不愿意和我说?”
这是威胁,许大夫哪儿还敢有隐瞒,立刻就说,“小人猜想,大人是想要小人进二皇子府……”
“是。”曹汀愈揭过他的话,“那你觉得你进得去吗?”
许大夫不敢做保证。
似乎二皇子已经在他记忆里稍稍有点模糊了。
但是如今能记起来的,也就是二皇子当初是怎样的轻易就被他哄骗,而他差点就拿着那么多的金银远走,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曹汀愈说,“许大夫放心,当初你差点得到的东西,如今我照样有办法再次给你,甚至有可能比之前的更多更好。”
他放下茶碗,身子微微往前倾,“不过就是得看看许大夫你的诚心有多少了。”
许大夫低着头,“小人经历如此风波之后,早就已经对那些身外之物没有了奢望,只是希望大人可以留小人一命,小人自当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
曹汀愈摇头,“我不要你报答,事成之后,我自然是放你远走,以后这京里头的事儿也就再和你没有任何的瓜葛。只不过……”曹汀愈顿了下,“如果事儿做不好,东厂地牢里面的那些人一日日的都在承受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许大夫抖了抖。
曹汀愈就笑起来,“不过,如果你和二皇子殿下感情颇深,实在是不忍心和他对立的话,那也就只当作我今天没有见过你,一会儿我就叫人给你送回去。”
他和二皇子之间能有什么情义啊。
说白了,他一开始不过就是觉得二皇子是个好哄骗的憨憨而已,甚至他心里还有点恨二皇子的。
因为如果不是二皇子,他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也就不会身陷至此。
许大夫丝毫没有犹豫,“大人请吩咐。”
曹汀愈眼底闪过一点嫌弃,其实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了,只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就可以给人当牛做马,甚至是之前所有的情谊都可以弃之不顾。
宫里面这样的人实在是多。
而且,说实在的,往往也就是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用的。
毕竟对于曹汀愈而言,要去策反一个二皇子身边忠心耿耿的人,实在是难。
倒不如送这个人进去二皇子身边,而二皇子是那样容易相信人的一个人,这笔买卖,至少曹汀愈这边是绝对不会亏的。
曹汀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你先进二皇子府上吧,旁的等你进去再说。”
“那……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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