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头的人是听见了那开门的声音,身子缩了缩,似乎是更加害怕了,整个人都缩在胳膊里面不敢动弹。
地牢的监狱门原本就是要矮一些,曹汀愈挺拔如斯自然是要低头进去的。
那牢头原本也想跟着进去伺候,这毕竟是少有的可以在曹汀愈面前表现的机会,当然是想要把握机会的。
但曹汀愈却是头也没有回,只是沉声说了一句,“在外头等着。”
那牢头的腿立刻就缩了回来,然后连声的说,“是是是,奴才知道了。”
他立刻就是老老实实的守在了外面,说实话就是这样,不管曹汀愈叫他做什么,他都立刻就能去做,毕竟下一次再可以接触到这种人,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地牢常年阴湿,但凡是有点关系的人,总是希望可以被调到上面去,这牢头倒是想要找个机会,只是奈何一直都攀不到什么高枝儿了。
这次在牢头看来,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只要是这样的主子给他说一句半句,今后还不就是飞黄腾达了。
他一个不过是个太监的,也是没什么家室的人,但是也听说过那些有些地位的太监也是可以讨老婆的,甚至还有得是美人愿意过来伺候他们。
只要是位子爬的高,那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他在这外面还做着春秋大梦呢,那边曹汀愈的步子就已经停在了那瑟瑟发抖的人前面。
这脏兮兮的样子,完全没有当初在二皇子跟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样子。
曹汀愈垂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开口了,声音带了点点笑意,“许大夫。”
那被叫许大夫的人缩了缩肩膀,然后颇为害怕的往里面躲了躲,“别打我别打我,我没什么可以说的啊……我就是,我就是……”
曹汀愈眼里闪过一点厌恶。
但是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没人打你。”
“怎么,你在这里,有人打过你吗?”
许大夫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面前的人。
玉面阎罗一样的人,那天在六公主的宫里头,就是这个人带了人亲自拿了他的。
他都还记得当时他看着就是个太监的样子,可是身边一个个人都对他点头哈腰的,不似太监,倒好像是个堂堂正正的主子一样。
他当时已经是被人反手压住,实在是没有别的时间去考虑这么多,只是对这个人的印象一闪而过。
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呆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是不知道今夕何夕了,面对这样的人,顿时就是产生了一点恍惚感。
“没,没人打过我。”
“看来许大夫在这地牢的日子好像过的不是很好啊。”
这不是废话呢么,谁会在这里……能过的好啊。
许大夫现在精神十分的脆弱,甚至是有点反应不过来曹汀愈说这句话是为了什么。
曹汀愈渐渐的没有了耐心,“那许大夫是想出去,还是想继续在这里呆着呢?”
许大夫连忙就要站起来,可是他在这里长期不见太阳,吃的又少,基本是吃不上几粒米的,这会儿猛地站起来,少不得就是有点头晕目眩的。
他勉强站稳身子,声音急不可待,“我出去……这位……这位大人,您可以带我出去吗?只要我可以出去,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无论……”
曹汀愈离他还有两步远,还是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酸臭味儿。
当然了,进了地牢之后不死就已经是很好了,哪儿还有什么机会洗漱啊。
他渴望的看着曹汀愈,“大人……有办法带我出去吗?”
“办法?”曹汀愈扯了扯唇,“想要你出去即刻就可以出去,只是不知道你有多少想出去了。”
“我想!我当然是想的!”许大夫现在就好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往前一步,又不敢去碰曹汀愈。
因为他也曾经是个正常人,最是知道这种人表面上的矫揉造作,别的就不说了,这爱干净肯定他们是第一名。
而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越是靠近,只怕是越是叫他嫌弃。
许大夫几乎只是犹豫了一瞬间,立刻就在曹汀愈跟前跪下,然后仰望着他,“不管大人叫我做什么,但凭大人吩咐。”
曹汀愈看了他一眼,也不动,还是手背在身后,睥睨他,眼里带了点叫别人看不清的神情,“许大夫在这里待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清楚了,若是出去了,可有想要再回到这地牢当中?”
“不,不不,当然不想,只要可以出去,我绝对不想回来的。”
“有可能会死在外面呢。”
许大夫一顿,他是个怕死的人,是个惜命的人。
但是这两个月在这地牢里,他算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甚至是那些酷刑都还没有用在他的身上,就已经叫他精神有点崩溃了,若是真的一日日的受那些酷刑,还不如在外面死的干净。
许大夫这么一想,立刻就做了决定。
“只要是大人带我出去,我这条命就是大人的,大人叫我什么时候死,我就什么时候死,绝对没有二话。”
曹汀愈笑了一声。
他是见过这人意气风发的时候的。
可以说是,当初装神弄鬼装的自己多少厉害,在皇子面前都是挥斥方遒。
这会儿跪在自己跟前,连命都可以交出来。
曹汀愈在东厂是见过不少这样的人的,其实也并不会就觉得这样的人不好,反而这样的人只要给他用的好了,反而就是一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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