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被猛地推了下去,她能感觉到充满着腥味的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直直的冲她的鼻子和口腔灌去了。
她屏住呼吸,试图拨动自己的四肢,却发现,这身子软的像是棉花一样,根本就提不上力。
完了,这是怎么回事?
迟迟会游泳,可是锦阳公主是不会的,可是这有什么要紧的,游泳不是一项技能吗?
她突然咳了一声,更觉得那水涌入她的五脏六腑,叫她越发的难受了。
要,要憋死了,要被淹死了。
不甘心……迟迟怎么也觉得不甘心,自己怎么就能这样死了?
静妃还在冷宫里等着她救她出去,而自己也还有美好的未来还没到来,怎么能就这样……
突然水花四溅,似乎是从上头跳进来一个人,他就像是一条在水里格外自在的鱼一样靠近了迟迟。
然后手托着迟迟的后颈使劲的把她往上提,这锦鲤池原本就不算深,不过是片刻功夫,这人就把迟迟从水下救了上来。
“公公,公公,我们殿下可有大碍?”
来人正是曹汀愈,说来也巧,他今日原本是不会从锦鲤池边过的,但总隐约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就像是有人催使他一样,让他朝着这边走来。
果然是刚走近就看到了这边的事儿,竟然是两个公主起了争执。
这是主子之间的事儿,他又不过是个太监,如何能插手,原本就想当做没看见绕过去就完事儿了。
可是惊鸿一瞥之间,他瞧见了翻下去的那个人……正是五公主殿下,五公主此人,总是屡屡的在他面前出现,而且还让他总有一种,不能不管的感觉。
就像是现在,她苍白着一张小脸躺在地上,似乎瞬间就会没了呼吸,他屏息,不住的去按她的肚子,试图可以挤压出一些水来,一边来偏头,“还愣着做什么?”
他语气冰冷,冻的人在这酷暑之中都要汗毛倒立,“还不去请了太医?”
五公主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边上站着的人正是四公主,她手里拿了把团扇,慢条斯理的摇了摇,“莫不是死了吧,本宫这皇妹素来身子就弱,这叫湖水一呛,只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曹汀愈没有抬头看她,只低头一味的救人。
就在这当口,迟迟突然歪头吐出一口水来,然后就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曹汀愈的肩膀一松,只觉得自己的背心也出了不少的冷汗。
迟迟睁开眼,眼底还有朦胧和失措的神色,她的视线落在湿透了的曹汀愈身上,他却已经很快站起来了,又甩了甩自己袖子的水,“给两位公主告罪,奴才东厂还有事儿,就不叨扰二位了。”
他话刚说完,就塌了身子行了礼,退了下去。
迟迟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的背影,竟然又是他。
她听见嘉和冷笑,“该死的阉货,成日的将东厂挂在嘴边,如今竟然连本宫的事儿也该掺和,本宫看他是活腻了。”
嘉和边上的小丫鬟就劝了两句,“殿下,奴婢听说这人刚认了陆城做义父,如今在东厂尚且都能横着走,咱们还是不要惹得一身骚才好。”
“都是没根,断子绝孙的东西,竟然也敢在本宫面前……”
迟迟咳了咳,打断了嘉和的话,嘉和低头看她,表情越发的厌恶,“皇妹,如今你倒是越发的出息了,好好的看个鱼都能翻进池子里,也不过是后宫没叫旁人瞧见,不然这皇家的颜面,都要叫你给丢光了。”
迟迟坐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胸膛,又剧烈的喘了两口气,“是呢,还请姐姐要多加小心才是,这边上地滑,一不留神就要滑下去。”
嘉和见她识趣,就冷哼一声,掉头走了,就留的迟迟一人还在院子里。
她脑子就好像是进了水一样,现在越发的迷糊了,她朦胧的在想,那位公公,到底为什么要救她?
这问题也是曹汀愈在想的,他为什么要救她?
这是五公主,也不是四公主,若是救了四公主,只怕还能在皇后面前卖个好,但是这可是五公主……救了她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曹汀愈看着自己湿透了的官服,抿紧了唇。
边上跟着的小太监连忙说,“档头先去换个衣服吧,都督那儿小的去说,只说是路上叫主子留住问了两句话,定是不会耽误档头的事儿的。”
曹汀愈心乱的很,勉强应了一声,他觉得事关到这个五公主,似乎就总是容易把事情歪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就像是那日在御书房,他开口为她说了那一句话之后,所有的事儿,就这样发生了改变。
迟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太医这才姗姗来迟。
阿韦哭红了一双眼,“殿下,您可还好?”
陈嬷嬷又是一顿的臭骂,“你这贱婢,叫你伺候殿下出去,你倒是好,把殿下伺候成了这幅模样,谁还要得料你,还不速速给我滚出去。”
阿韦哭了又哭,“这如何可以怪到奴婢的身上了,是,是那四公主殿下……”
“阿韦。”迟迟撑了身子,朝她招了招手,又转头和陈嬷嬷说,“嬷嬷,这丫头年纪还笑,少不得被吓着了,这事儿原也不是她的错,你就饶了她吧。”
陈嬷嬷冷哼一声,“殿下,便是您的性子实在是太好才会如此的,您瞧她刚才话里话外,还想要摘出四公主殿下来,老奴就没见过这样没有规矩的人了。”
“皇姐于我一道看鱼,也是吓着了,到底也是我的不是,嬷嬷不如替我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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