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脆的啪嗒声,本算悦耳,听在李汝应的耳里,却如在脑子里炸开道道惊雷。
一声响过一声,震得人耳聋眼花心溃。
他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眼前所有的景象刹那消散,周围明明飞瀑轰鸣,他却觉得周遭再无半丝声响,万籁无音,脸色一下刷白,手脚冰凉,呼吸都似乎悄然停止。
那清水般的眸子里,风起云涌,长睫剧抖。
一向飘逸的身躯,也好似走火入魔,隐隐僵直,难动分毫,那长袖下的手,却隐隐发颤。而那满头发丝和宽大衣袍,也在风里狂舞,如他此刻激烈翻腾的内心。
飞瀑的雨雾被风吹得时散时聚,他的灵魂,也好像跟着不断飞走又回来。
他就这样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周遭的声响才重新回到耳中。
“哎,神仙兄,你发啥呆啊?”郝瑟解开那爱心扣后,又把玩了一阵,这才发现周围似乎太安静了。
李汝应回神,看向郝瑟,眸色很复杂。
为什么,是郝瑟解开了他的爱心扣?
从小,他就知道,能解开这东西的人,会是他的命定中人。他想,命定之人,自然是一生挚爱。于是,他一直等着,等待着那个女子的出现。
曾经多少次,猜想着,那个女子,会是怎样的女子,俏皮的?可爱的?坏坏的?端庄的?阳光帅气的?
可却唯独,没有想过。
他的命定之人,会是.....男人。
李汝应盯着郝瑟,眸光忽幻忽灭,忽明忽暗。
男人吗?
可他又为何,潜意识里,期待着他能解开?
其实,潜意识里,他是在希望,他是个女子吧。
这一刻,他突然想仰天大笑,又想对天痛哭。老天究竟在给他开什么玩笑。
“神仙兄,你的眼神怪怪的。”郝瑟微微蹙眉。
“不好意思,”李汝应敛了眸底万千情绪,歉意一笑,恢复温润柔和的样子,声线却略略沙哑,还隐隐发颤,“刚刚想起一些事,走了神。”
郝瑟疑惑地瞅了瞅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没想明白,突然感觉小腹一阵锥疼,一下捂住肚子,神色痛苦。
疼,那种痉挛的感觉又来了。
这感觉,太过熟悉。
那和她穿越前,每次例假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郝瑟心里微微一沉,天,该不会真要来那个了吧?话说,她已经感觉出来了,这具身体,最近似乎开始发育了,那一马平川,都微微有了起伏。只是因为还不明显,衣衫又宽大,倒是暂时不会被人看出什么。
“郝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李汝应见她神色不对劲,一把拉过她的手,就要为她把脉。
“没事,可能吃坏肚子了。”郝瑟本能地要抽回手,还好,只疼了一阵,似乎又过去了。
不能给他把脉啊,据说女子和男子的脉象不同。
以前容神医都没把出来她是女子,估计是这身体以前用了什么药物的原因。可自从她接手后,自然不会吃啥药,时间久了,是不是就渐渐恢复发育,那脉象应该也可以看出来。
李汝应却执拗地拉住她的手腕,无论她怎么动,都不放手:“别动,我看看。”
郝瑟心里一跳,不行,绝对不行。
这要让他把脉了,搞得不好,马甲就要掉了。
“咳咳,”郝瑟放大招,“神仙兄,你这样拉拉扯扯的,该不会想断袖我吧?”
李汝应顿了一下,突然轻笑:“如果你愿意,断断又何妨。”
是啊,如果上天真的捉弄他,那就……断断吧。
郝瑟一呆。
握槽,不行了,这神仙兄如今和景翊一样让人招架不住了。
李汝应神色坦然,似乎真的只是给她开个玩笑。
郝瑟刚想回应,脸色却突然一滞,浑身猛然一僵,心肝乱跳。
某个地方,那种熟悉的,温热的,暖暖的,代表女性特征的东西,缓缓地蔓延,随即汹涌,一下浸透背后的衣袍。
“怎么了?”李汝应诧异抬眸,却发现郝瑟的脸,一瞬间红透。
郝瑟没说话,脸色更烫。
完了完了,怕啥来啥。她家亲戚,从她接管这具身体开始,就从没来造访过的姨妈,终于来看她了。
她就说嘛,难怪在十绝军基地里,她在地牢里,总是恶心想吐,小腹还不舒服。原来是这玩意儿要来造访了。
“郝瑟?”李汝应轻唤。
郝瑟有些尴尬地看向他:“那个,神仙兄啊,我如果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不能帮我守住啊。”
李汝应再次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最后点点头。
郝瑟深呼吸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衣摆:“那个,你看了会明白的。”
如果可以选择,她打死也不愿意被一个男人看到这尴尬成三室一厅的场面啊。可现在,按照神仙兄的段位,她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了。
这后面估计都万里江山一片红,朵朵牡丹绽枝头了。
比狗血,还狗血地红艳艳啊。
郝瑟风中凌乱,无奈认输。
主动坦白,比被他主动发现,要少丢脸那么一丢丢。
李汝应似有感应,一下将她拉转身。
一瞬宁静。
一瞬诡异宁静。
只剩两人呼吸声清晰可闻。
郝瑟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简直比景翊当众说她夸他那四字词语还丢人啊。
从来都云淡风轻的李汝应,白皙的皮肤一瞬红透。
眸底刹那,风云又起,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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