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多心,因为晴天的原因,他对这方面,对常人更细心,更多一分敏感。
一开始还没注意,如今殿下这样一说,他突然就想起一些细节,那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怀疑。
虽然郝大人气质里有少年的那种玉树临风和豪迈感。郝大人有时候还无耻不要脸得不像个女孩子。嗯,和殿下有的一拼。
可当他想起第一次在街头见到郝大人和殿下时候,她却是女装的样子,他印象相当深刻。因为漂亮到那种程度的女子,太少见了。
如今殿下这状态,让他不得不多想。
段一鸣以为殿下会双眸瞪圆,可景翊却似乎毫不奇怪他会这样问,有些悻悻地道:“本王亲自扒过他衣服,一马平川,如假包换的男人。”
段一鸣的嘴,再次半天没合上。
打扰了,当他啥也没说。
殿下威武!他服气。
景翊又一下坐直,盯着段一鸣:“你说,姓李的那家伙,是不是也是断袖?”
段一鸣连连咳嗽:“殿下,你刚才问我,吃醋是什么表现?”
景翊眉一扬:“对,你还没回答我。”
“殿下,如我直言,”段一鸣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现在就是在吃醋。”
对于吃醋,他经验可多呢,那书院里,其他同窗想和晴天走近点,他至今都记得那酸酸堵堵,患得患失的感觉。
景翊在椅子上呆坐了半天后,黑着脸,袖子一甩,起身走了。
“哎……”段一鸣突然想起什么,刚要出口,景翊已经走了老远。
“罢了,是不是,都让他自己去发现吧。”段一鸣叹了口气。
刚才,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曾经,晴天因为要隐藏男子身份,偷偷在吃一种阻碍身体发育的药,他发现后,悄悄给她拿走,又默默地给她放了一叠白色的布条。
吃药,对身体有害。
而裹胸布,虽然不舒服,可到底,比药物好一些。
所以,他在想,郝大人如果是女子,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本想告诉殿下,可现在,他又不想这样做了。
当初晴天如此苦衷,如果郝大人真的是女子,那么也是有苦衷的。想起晴天,他就有些不忍心说破了。
无论是与不是,这个事,应该是郝大人和殿下两人之间的事,他没有资格去插手。
这边,景翊一开始走得恍恍惚惚,到后来,发现狗子还没回来,就开始走得气呼呼。
不行,他要去把狗子带回来。
那个姓李的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殿下,容公子快到了。”飞十二出现,叫住了景翊。
景翊顿住,想了想,先等容绥来。这十绝军的事,也很急。
姓李的账,他呆会再和他算。
不是白无常的东西,他偷也偷不到。
……
商州府有专门接待上级官员的院子,就在府衙隔壁,几进几出的大院子,哪怕就看看那花园,也知道商州府衙不缺银子。这接待院子无论家具摆设还是其他,都是极尽奢华的。
自从来了商州,郝瑟他们,以及段一鸣等人,都跟着一起入住了这院子。
此刻,花园内,谢晴天正推着她的母亲在花园里散步。
阳光暖暖地照在一身女装的谢晴天身上,日光下,眉眼精致,身姿窈窕,和她母亲一起,有种岁月静好的静谧美好。
谢大娘抬眸,盯着她看了很久,眸底里满满的欣慰,也隐着淡淡的不舍。
“晴天啊,”不知看了多久,谢大娘突然开口,“你回去帮我拿件披风,我觉得有点凉。”
“好的,娘,你等等。”谢晴天微微诧异,娘虽然年纪大,可从她记忆里,娘就是个热骨头的体质,比她还不怕冷的。
也许娘年纪更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吧。
“娘,你就在这里等,我去去就回。”谢晴天叮嘱了一下,就匆匆离去。
谢大娘看着她的背影,双手往前伸了伸,又放了回去,眼底的不舍再也遮盖不住,眼角都微微发红。
“晴天……”谢大娘突然叫住她。
这些年,已经叫习惯了,哪怕是现在恢复了女儿身,她还是习惯喊晴天。
谢晴天转身,笑着看向她:“娘,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东西吗?”
“去吧。”谢大娘摆摆手,移开眼,声音有些沙哑。
谢晴天微微疑惑,还是走出了花园。她也想起,娘该喝药了。想起药,那本来已经恢复青春少女特有的活泼感,又暗淡了下去。
这一次,能侥幸活下来,已经万幸了。
只是,娘的药,眼看就要支付不起了。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思考以后要怎么做,暂时还未想出什么办法。她也不想什么都让段一鸣去背负,这会让她心疼。
等谢晴天走远了,谢大娘那忍了很久的泪,终于决堤。
直到那一日,她在公堂外偷听,才知道谢晴天隐瞒了多年的真相。
这让做母亲的她,心如刀割。
这些年,晴天啥也没缺她的。她这老母亲可谓是过得相当安稳满足。
可原来,一切的幸福,一切的岁月静好,只是因为晴天这孩子一直在用她稚嫩柔弱的双肩,默默背负。
晴天本是女孩子,却因为她这母亲,女扮男装,担负起了本不该属于她的责任。
她记得,晴天,从小就女孩子家漂亮的衣服和头饰,可却因为她,这些年,一次都没穿过女装。有无数次,她看到,晴天摸着“晴雯”小时候的漂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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