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你有很重要的人吗?”
景翊愣了一下,抬起头,那根根分明的眼睫还微微湿润,在灯光下碎光迷离。
沉默了下,他道:“也许,嘟嘟吧。”
他也说不清楚,为何对这个捡回来的儿子,有着说不清的特殊感情。其实,他还想说,现在狗子对他也挺重要的,如果没有狗子,总觉得生活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郝瑟也怔了下,虽然她知道景翊对嘟嘟很好,倒没想到嘟嘟竟然是他最重要的人。只是,这古代的王爷,最终不都是妻妾成群,儿子排队踢足球吗?嘟嘟只是他捡回来的孩子,算养子吧。
还有,前面为啥加个也许。
李止看了一眼景翊,垂下眼睫。
黑美人至少还能知道嘟嘟是最重要的。
可他呢,虽然作为世子,家族里的兄弟姐妹似乎个个都对他笑脸相迎,尊敬有加。父辈们也似乎对他赞不绝口。可他却知道,这花团锦簇,只是因为他的地位和身份。
他问自己,如果生命即将到头,会舍不得谁?会牵挂谁?
却发现,找不到答案。
这么多年,似乎他努力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作为世子的责任,对家族的责任。
“除了嘟嘟,就没其他了吗?比如,你老爹老娘,你兄弟姐妹?”郝瑟脱口而出,说完,又想咬舌头。美人灯偶尔露出那种孤独冷寂的气质,容绥还说他从小过得很难。她为啥非要提他爹妈啊。
景翊笑了一下,唇角微弯的弧度,带着淡淡的凉,却似乎并不在乎李止在场,嗤笑一声:“兄弟,我的兄弟都恨不得我死。我没有兄弟。”
不过,却绝口没提他那皇帝爹和不知是贵妃还是啥身份的娘。
那种在地牢里见到的黑气似乎又开始环绕他了,这让郝瑟心里一颤,虽然对他爹妈很是疑惑,却再也不敢问了。
李止突然开口:“谁不是呢,我家兄弟,不也个个盼望着我死。”
郝瑟:“……”
心里唏嘘,这古代,权贵之家,一旦涉及到皇子夺嫡,爵位继承,财产争夺啥的,亲兄弟之间,就成了你死我活的敌人。
皇家无亲情,天下无父子,这话,果真不假。也不知道,景翊他那皇帝老子,对他是怎样的心态。
别说皇家了,李止这种贵公子,也是类似的情况。
虽然李止没有说过他的身份,可他那身气度,再通过他和景翊前后几次的特殊态度和相处,她也大概猜出了李止的身份,出身一定很高,不是藩王之子就是门阀子弟错不了。
现代的所谓豪门,不也会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嘛。
景翊笑意凉凉:“所以,我不需要兄弟。”
郝瑟有些难过,却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似乎说什么,都显得矫情。话说她自己,郝瑟这个原主,不也是因为家族争夺财产,才从小女扮男装的嘛。
李止接下来的话,却让景翊和郝瑟都错愕了下。
李止看着轩窗外的月光,表情平和,缓缓道:“可是,我却希望我有那么一个真正的兄弟。”
停了一下,李止笑道:“如果有,我会用我所有的力量去护他爱他。”
郝瑟微微诧异,李止这样身份的人,按说,应该是冷情冷性的,却竟然还有这样一颗赤子之心,和他的气质,其实倒也挺契合的。
“美人灯,你呢?如果你有这样一个兄弟。”郝瑟随口问景翊。
景翊怔愣了一下,有些嘲讽:“不要问我这种压根不存在的假设。”
“如果真的有呢?”郝瑟看着那淡淡的嘲讽语气,心里忽然被刺了一下的感觉,觉得这家伙其实挺可怜的。
“如果有,我也拿命去护他,只要他值得。”
这下,不仅郝瑟,连李止,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黑美人似乎和他以为的,又多了一些不同。
“啪”的一声,窗户突然被风吹得乱拍。
窗外,不知何时,风大了起来,远处的天际,扯出一道明晃晃的闪电,雪亮地打在窗户上,随后轰隆隆的雷声,从天际滚滚而来。
没多久,噼里啪啦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越来越大。
三个蚂蚱只好排排走到窗边,关了窗户。
“雷雨时节到了。”郝瑟刚出声,一道闪电又劈了过来,吓的条件反射往景翊身上一躲。
“瞧你吓得。”景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伸手将他拢了拢,“别怕,本王在。一晃六月天了。”
“南方又得闹洪灾了。”李止不觉蹙眉。
李家在燕南,燕南隔壁的商州,年年闹各种自然灾害。虽然朝廷年年派人赈灾,可仍然年年有难民去燕南投亲靠友。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最近一年多,一个难民也没有了。据说朝廷赈灾力度很大,所有灾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恐怕过段时间,朝廷又得赈灾了。”景翊眸色一下有些沉。
这南方商州,因为地理位置和气候原因,各种自然灾害不断,朝廷在那每年都投入大量的财力用于赈灾。据当地知州大人呈上来的折子,这一年多,赈灾业绩斐然,获得朝廷称赞。
可是他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过去,一样的赈灾力度,同批府州官员,赈灾都是力不从心,导致难民涌去燕南的地盘。这从前两年开始,难民奇迹般消失。怎么都透着丝不太寻常。
等过几日,把盛都府这事处理了,就派几个飞羽卫去商州暗中查访一下。
盛都府这事,得去给父皇汇报下。顺便给狗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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