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笑了,小狗狗看似大大咧咧略迷糊,实则心里门儿清,这关键点毫不含糊。
这一次,不是似笑非笑,也不是邪气魅惑的笑,而是很简单的淡淡的笑。
郝瑟却觉得,这微微有些寒凉的夜晚,被这一笑,天地明亮,寒意尽去。
连风也变得温柔带暖,仿佛寒池之中,暖风拂过,开满一池的白玉莲花。
郝瑟心里轻叹一声,就凭这笑,给他当个狗腿子似乎也不错的。
景翊答得也干脆:“自然是的,本王说话算话。”
郝瑟一喜:“大佬,那以后罩着小弟一下。”
景翊伸了伸大长腿,漫不经心答:“多大个事儿啊,不就盛都府的破事嘛。放心,有本王在,你就放放心心地做好你该做的就是,其他的,交给本王。本王允许你随时来告状。”
郝瑟觉得,景翊总算说了人话了。黑莲花其实也还是挺好的吧。
表扬不过两秒,郝瑟立马又被打脸。
景翊一伸手,从郝瑟旁边拿过那装着金丝绢花的篮子,宣布道:“这些绢花本王没收了,用来抵亵裤和虞美人碗的债。折算成两百两银子。嗯,记住了,你还差我一千八百两银子。”
郝瑟:“......”
我谢谢你的大度啊。
郝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狗主子。
“本王是不是很好说话,看,这绢花本来只值一百两,本王吃吃亏,算的两百呢。”景翊似乎真的觉得自己狠大度。
郝瑟理都不想理他。
算了,看在她赌坊还能拿回一千两银子的份上,忍忍得了。
反正她总有一天会甩了这狗主子。
然而......
景翊接下来的话,再次破碎了她的希望。
“哦,你在春风赌坊下的一百两堵资,按照一比十,翻本到一千两,本王也替你支取了。算算啊,这样你就还欠我八百两了,本王允许你慢慢还。”景翊扬扬下巴。
郝瑟很想一巴掌拍在那好看得贱兮兮的脸上。这还要脸吗?欺负她当前有求于他吗?
“我说景翊,赌坊是你家开的啊,你说支取就支取啊?”郝瑟突然反应过来,这支取得本人亲自去呢。
“没错啊,春风赌坊就是本王开的,还有钱柜赌坊,利秋赌坊,统统都是。”景翊好心解释。
郝瑟:“......”
好吧,她连骂也不想骂了。哎,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景翊看狗子吃瘪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似乎异常开心:“不过,你若表现好,本王可以考虑赏还给你。”
郝瑟呵呵呵,又来骗她了。
再也不想和景翊说话,她干脆闭眼不理他。
这狗主子,总有一天,她要和他对调下地位,让他趴地上汪汪汪。
景翊拿腿拐她:“让让,我腿长。”
郝瑟眼睛都没睁一下,长腿往他腿上一搭:“好巧,我腿也长。”
两人长腿架着长腿,各自睡觉。
马车轱辘的声音在夜色里响着。
没过多久就进了城。
郝瑟已经睡得很死。
景翊却犯了难,他都不知道狗子府邸在哪里呢。想了想,挥手让春风直接往睿王府而去。
等回了睿王府,春风有些拿捏不定地请教他家主子:“主子,这郝瑟......”
“扔去飞羽苑的随便哪间厢房就好。”景翊随口答道。
春风呆愣了半天,才答了声:“好的。”
主子不是从来不让任何人留宿飞羽苑吗?
这破天荒了,还是脑子糊涂了?不过本身老实的春风是不可能问为什么的,一向都是坚定执行主子的每一句话。
春风把马车从专用门赶进了府内,最后停在飞羽苑紫竹林外。停了马,春风撩开车帘就准备把这小子扛起来扔去飞羽苑。
手刚碰到郝瑟,景翊突然开口:“你去嘟嘟那边看看他睡了没?小心踢了被子着凉。”
“明白。”春风手一顿,也不管郝瑟了,转身就走。
他想,主子一定会一脚踢醒那小子,让他直接滚去飞羽苑的。
景翊看了眼睡姿有些难看的某人,犹豫了下,手在他睡穴上一点,一脸嫌弃地捞起他,足尖一点,就消失在紫竹林里。
......
次日,当郝瑟醒来,一睁眼,吓得一个愣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讶异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极其雅致的房间。
屋里,轻纱罩灯环室而立,靠墙摆放着精致的乌木雕花椅,青梅卧月桌。西侧一扇镂空花窗,上雕腊梅朵朵。轩窗半敞,朝阳洒下点点金光。
郝瑟再回头看了看那纱幔悬垂的豪华大床。
奶奶呀,这豪华大房间可不是她的廉租房啊。
拍了拍睡得有些晕的头,这才想起昨晚蹭狗主子的马车回来,不到进城就睡着了。
微微有些奇怪她怎么睡得那么沉,最终叹了口气,果真是警惕性也退化了。
再次瞅了瞅这房间,郝瑟蹙了蹙眉。
难道说:狗主子这么好心给她开了“酒店”?还开了最贵那种?
那可不行,那坑货一定会勒索她的。所有要钱的东西,她都拒绝。
不过貌似这“酒店”服务还挺周到的,连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她也就心安理得地洗漱了一番先。
看了看床头,她昨晚随身带的男装也摆放在那里,遂拿来换上,准备呆会直接去衙门。
洗漱完毕换好男装,郝瑟走出房间,四处瞅了瞅,这才发现这可不是啥客栈,这是她那回来过一次的飞羽苑。
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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