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额头被撞得晕晕乎乎的,心里骂了句:仙人奶奶,今天撞邪了吗?
“喂,哪里来的小子,走路不看路啊。”一声极其懊恼的声音尖利如魔音穿脑,“这下要死了,你把我们主子要的虞美人碗给打碎了。”
郝瑟愣了愣。
眼前,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眼睛红红地盯着她,用手指着地下的碎片,急得都快掉眼泪了。
郝瑟目光顺着丫鬟的手指往下。
地上,几片通体碧绿的陶瓷碎片,看样子,貌似就是丫鬟口中的“虞美人”碗了。
郝瑟刚想道个歉啥的,忽而鼻子使劲嗅了嗅,再嗅了嗅,然后有些讶异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再使劲嗅了嗅。
哎玛,这什么碗,好香!
那香味从碎片里丝丝传出,经久不衰。就是那香味有些奇怪,非花非木,非脂粉味,非任何熏香。
看样子,这碗似乎干干净净的,并没有装食物,而且食物也不是这个香味。那这香味就应该来自这碗本身了。
她这辈子,不,上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碗。
这香味,太特别了。
这名字也很特别,虞美人,花名呢。一个碗,居然取一种花的名字,有些奇怪。
小丫鬟见郝瑟只盯碗嗅了又嗅,还一脸好奇,急了:“喂,我说小公子,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郝瑟:“哈?”
小丫鬟急得眼泪汪汪:“呜呜呜,这碗价值千金的,摔碎了,主子定会罚我。”
郝瑟:“.......”
啥,千金?啥子碗这么贵?想敲她棒棒吗?
完了完了,亵裤的账还没赖掉,这难道又要背负巨债啊。
“赔,你得赔偿。”小丫鬟反应过来,一把揪住郝瑟衣襟。
郝瑟一言难尽地看了看那陶瓷碎片,眼冒金星,脑子里循环播放三个字:
碰--瓷--了!
坚决不行!她怎么可能被人碰瓷。她扶老奶奶过马路无数次,从来没人能成功碰瓷到她呢。
郝瑟眼尾一挑,冲小丫鬟眨眨眼,风情万种地一笑:“小美女,你知道公子我是谁吗?”
小丫鬟被郝瑟那笑容震得有些发呆。这这这,这公子笑起来居然和主子有得比啊。只不过,感觉却完全不同。小丫鬟晕乎乎了半天才机械地摇摇头,一脸懵。
郝瑟立马转身,准备跑路,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趁这丫头不认识自己,来个抵死不认债,她就不信那狗主子还能揪出她来。
话说,那碗的香味,太太太奇怪了,自觉这碗没那么简单。
腿还没抬起,身后一个阴恻恻却仍然好听到爆的声音传来:“狗儿,打碎了本王的东西,还想溜?”
郝瑟心里一个咯噔,这华丽丽的声音,除了那朵黑莲花,还能有谁!
一转头,景翊那张脸近在眼前,那雪白的皮肤和身后日光融为一体,似生雪,似有光。
抬起一半的腿放了下去,郝瑟营业笑容又自动上线:“王爷,说啥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跑了啊。这辈子都不可能跑的。”
这黑莲花啥时候跟出来了?至于嘛,一个亵裤而已。堂堂王爷,没脸没皮追债追到这里了。
景翊抬抬精致的下巴:“这碗价值一千两银子,记住了,要还的。”
郝瑟:“......”
天啊,碰瓷原来不分古今中外啊。
一千两,她得存多少个月的俸禄才还得起啊。如果丞相,那还是还得起的,这一刻,郝瑟愈加想当丞相了。
她在现代说起来,可是科学界大神的女儿,这来古代,还真不习惯穷得如此惊天动地。
景翊再补刀:“亵裤一千两,一共两千两,记住了啊。”
郝瑟再次一噎:“.......”
靠,狗主子该不会是靠碰瓷发家的吧。两千两啊,她的天啊,要不,把秀儿卖了抵债怎样?
“王爷,你看,这个,能否打个折?小得穷得裤子都穿不起了,怎么还啊?”郝瑟一脸惨兮兮,开始哭穷,谁让他家那个周扒皮皇帝老爹,给员工月薪那么低啊。
“哦,难怪偷我亵裤。”景翊似乎一脸恍然。
景翊身后的容绥捂脸。
郝瑟脸色一滞,听见自己后牙槽咯嘣咬了一下。
黑莲花,你说得对。
“好的好的,记住了,两千两,小的一定争取早日还清。”郝瑟毫无诚意地敷衍道,切,债多不愁,认债就是,狗主子能拿他如何。
“春风,少尹的债记住了啊。”景翊不放心地叮嘱春风。
“好咧。”春风笑得憨厚。
郝瑟心里p:“那小的回去准备斗花魁去了啊,保证王爷满意。”
景翊哼了一声,凉凉地道:“我会让春风昭告盛都,有人要挑战百花楼的花魁,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开赌局。争气点哦,如果让本王输钱了......”
郝瑟:“......”
“郝公子,”跟在景翊身后的容绥轻笑一声,绕过景翊,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递到郝瑟手上,轻声道:“怎么搞的,额头都破皮了,这药膏你拿回去,早晚擦一次,一日就能好,保证影响不了你斗花魁。”
春风盯住郝瑟额头看了下,撇了撇嘴:“长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娘们似的。”
景翊闻言,目光在她脸上扫过,所有所思。
春风突然住嘴,有些心虚地往阴影里缩了缩,糟糕,主子的皮肤可比郝瑟还好,不过说实话,主子却没有任何一丝丝女气。
郝瑟笑嘻嘻:“圆滚滚,你这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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