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权恼火地瞥了夏染一眼,这小丫头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驳他的话头让他下不了台!
“娘、这张纸好香,有白玉兰的味道。”夏伊纯不知何时已将紫梅丢在地上的纸捡了起来,小声对蓝梅香说话,她们母女站的位置离夏染比较近,离百里锦玉却较远,百里锦玉睫毛都没动一动,显然是没听见。
蓝梅香赶紧捂住夏伊纯的嘴:“嘘!别乱说!”
夏伊纯没有再说什么,将头埋到蓝梅香怀里。
夏染眼神一凌,整个相府只有百里锦玉院子里种玉兰花,虽然她早就猜到巧儿是受了百里锦玉唆使,但被夏伊纯一语道破,夏染还是万分惊愕!不是惊讶百里锦玉干出这种事,而是惊讶于夏伊纯的心思竟如此机敏,这个有自闭症的女孩摆明了是在暗示她!
“老爷,太子府的人送了张帖子过来。”看门小厮顶着一张懵懂的脸,无措地站在门口,作为整个相府最被边缘化的奴才,他是最后一个知道夏染出事的人。
“拿来!”夏权朝他伸出手,暗自庆幸有件事能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让他不那么尴尬。
小厮立刻送上帖子,夏权打开一看,脸色更沉,扬扬下巴对阮曼冬说:“五日后太子爷寿辰,让我带染染去赴宴,这几日你给染染准备些首饰细软,别太寒碜了。”
“好,知道了。”阮曼冬应了一声,明显并不是很热心,夏权撇撇嘴,这一张请帖又把他的理智拉回来了,夏染这个女儿……
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染染的身子就劳烦七皇子多费心了。”夏权对墨泫的语气比从前客气了两分,连死人都能救活的大夫,再不受待见,那也是不敢得罪的。
“我去配药。”墨泫颔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两道清亮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墨泫没有回头,他知道夏染在看他!
夏权又装模作样地交待了夏染几句要注意休息之类的话,然后让夏染问过巧儿之后,把她送到自己书房,这才离开,阮曼冬一百万个不想走,经不住夏染软磨硬泡,终究还是走了。
巧儿一直泥似地瘫在地上,直到所有人走了,她才爬到夏染脚边,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裙摆:“小姐,奴婢冤枉,不是奴婢……”
夏染冷嗖嗖地朝她看去,巧儿打了个寒颤,后面半句话便说不出口,夏染的眼神,摆明了对她的恶行已经心知肚明,她再怎么狡辩也骗不过去。
“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巧儿改换策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奴婢不知道那是毒药,真的不知道,奴婢还以为是泄药……”
“泄药,就可以往我汤里撒了?”夏染看着巧儿,“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坑我?”
巧儿咚咚磕头,把额角都磕破了:“小姐,奴婢不能说,奴婢真的不敢说,奴婢的娘,在那人手上……”
夏染沉默,过了片刻,将一对发簪丢在巧儿面前,正是先前的一对金斑捉凤蝶簪:“拿着,走吧!”
巧儿先是一怔,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染:“小姐?”
“我让你拿着走人!”夏染淡漠地重复了一遍,“你家小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只有这对簪子拿得出手了。”
巧儿泪如泉涌:“小姐,其实奴婢是受了二……”
“够了!”夏染抬手打断巧儿的话头,“我知道是二夫人,你不用说出来!”
巧儿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抱住夏染的腿哭道:“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求小姐做主,求小姐救救奴婢的娘。”
夏染弯腰,捏住巧儿的虎口,将她的一双手生生从自己腿上掰开,冷漠而疏离地说:“巧儿,你高看我了,我不是圣母玛丽亚,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就会说一句没关系!为了娘你要杀我我可以理解!但理解不代表接受,我让你走那是可怜你的一片孝心,你再逮我这儿罗嗦,我就把你送到爹那儿去,他要杀要剐,我都不会再过问。”
巧儿脸上一片死灰,嘴唇微微煽动:“奴婢……没想……杀小姐。”
夏染弯腰,捡起那一对发簪,拍了拍巧儿的脸:“一点泄药能把你吓成那样?巧儿,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
巧儿还想撒谎,但在夏染凌厉的目光下,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来不知道,小姐绷起脸来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气场。
“滚!我仁至义尽,能不能活着逃出相府看你本事!”夏染将发簪狠狠砸在巧儿身上,“别再让我看到你,我最恨人背叛!”
巧儿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走出房间,这女人不是小姐,不可能是小姐!
“七皇子你怎么在这儿?”紫梅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巧儿赶紧缩到墙角,弯腰低头,摸索着爬行,她自小在相府长大,对地形极为熟悉,知道后院有个狗洞,应该可以逃走。
“我来给夏姑娘送药。”墨泫淡定自若地敲了敲夏染的房门,在亲眼目睹夏染收拾巧儿之后,他做了个决定,今儿要走一招险棋。
“有劳七皇子。”夏染似笑非笑地看着墨泫,“七皇子真是神医,死人都能救活。”
墨泫笃定地关上房门,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染:“大夫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我正想问姑娘为何要装死?”
夏染扬起眉毛,她先前就很怀疑墨泫看穿了她的把戏,果然!
两人平静地对视着,仿佛谁先眨一下眼睛谁便输了一般,僵持许久,最后还是墨泫先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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