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掌心那几点猩红的痕迹,不是血,还能是什么。
严贺宇也是一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神情,目光微滞看着自己的掌心,宛若有人突然断了他眼中的灯。
这样无助的严贺宇,辛饮不是没有见过,可是每见一次,便像是有上千把刀子在凌迟她心头那块肉。
她一手攥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另一只手用纸用力将那痕迹擦拭掉,仿佛这样,就能消除刚刚严贺宇所看到的一切。
“严贺宇,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心急如焚,使得辛饮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辛饮的大嗓门拉回了严贺宇些许神智,只见他眸子里恢复了星点光彩,随即缓慢地将脸看向辛饮,喃喃,不知说了些什么。
辛饮只当严贺宇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外头扯,严贺宇面露疑惑,脸色苍白的他越显眉眼深邃,看久了,竟有种我见犹怜之意。
“看什么看,现在跟我去医院啊!”
“不去。”听到这个,严贺宇二话不说把手给收回。
“为什么?你不会连命都不想要了吧?!”一着急,辛饮的嗓门就就跟着拔高。
“不喜欢。”严贺宇双手抱胸,傲娇的神态仿佛刚刚那个咳血的人不是他。
都什么时候了,严贺宇竟然还能耍起小孩子性子来。
“我不管,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在辛饮的认知里,只要和血扯上关系的,不是大病就是小患,每一个都是不能马虎的东西。
她还记得,奶奶在去世的前几天,就经常拿着块白帕子捂着嘴咳,洗这帕子的时候,她还特意不让辛饮看见,可辛饮怎么会不知道那上面红色的印记是什么。
此后只要奶奶在房间里每咳一声,辛饮心头的恐慌便更甚,直到眼泪快流尽了,奶奶也就真的走了。
莫非,严贺宇年纪轻轻就得了奶奶那样的绝症?
“癌症”两个字在辛饮脑海中挥散不去,在对奶奶就诊时,医生叹着气摇头的动作,往昔曾成了缠绕着辛饮的梦靥。
可严贺宇还年轻啊,他还有妹妹,还有爸爸,还有那么大一家公司,老天怎么会让他随随便便就得上癌症呢?
好不容易今天才和他的关系稍微正常点,难道这就是对他的报应吗?
越想辛饮的身子抖动的动静越大,这让一旁坐着的严贺宇脸色微惊,刚想抓住辛饮颤抖的胳膊时,突然之间反被女人的两手给抓住,力气大到他一个男的都忍不住皱眉,抬头,辛饮的眼眶不知何时竟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
“严贺宇!不行!我不准你死!你必须马上和我去医院!”
“我……”
还想说些什么,可对上辛饮那张因过度紧张而憋红了的小脸,严贺宇合上了嘴,吁了一口小小的气。
由于辛饮无证上不了路,所以开车这任务还是落在了严贺宇身上,不知道辛饮是抽了哪门子的神经,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竟紧张兮兮的看着严贺宇,问他这样会不会感到不舒服。
严贺宇是又好笑又无奈,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侧过三分之一的脸,在昏暗的车灯里,有种希腊神话绝美的人物美感。
“辛饮,没想到,你这么担心我?”
车子已经在马路上行驶了一阵了,辛饮原先紧张的心好不容易放缓,却因为严贺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手指轻触脸颊,竟感觉到几分灼热,生怕某人发现什么异常,辛饮连忙看向窗外。
“你、你想多了,我是怕我一来你就出了什么事,张助理会怪罪到我身上……”
说这话时,辛饮明显的底气不足,意外的是,严贺宇并没有挑出她话语间的不妥。
车厢里陷入了迷一般的沉寂,辛饮放在大腿上面的手指不停打着转转,小心翼翼地将头扭过,尽力用余光往严贺宇那边看一眼。
看起来男人像是在认真开车,侧面的五官轮廓不论怎么看都是无懈可击,见他神情毫无波动,看来对自己刚刚的话只是随便听听罢了。
说不上哪里不舒服,辛饮将头扭向了前方,车子正平稳的开在一辆黑色大众的后面,但是距离隔得并没有太远。
正准备拿出手机打发时间的时候,前方的大众速度开始慢了下来,以至于和严贺宇一直速度正常不变的车越来越近,辛饮疑惑的看了严贺宇一眼,男人面色依旧正常,便开始犹豫要不要提醒他开慢点。
正当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时,前面的大众突然来了个急刹,慌乱之中严贺宇迟钝的反应给辛饮来了个措手不及,索性行动比反应来的及时,在快要撞上前面那辆车之际,辛饮猛转方向盘让车头换了个方向。
见自己最后有惊无险躲过这一劫,辛饮松了一口大气,额头湿漉漉的,辛饮刚准备摸一下的时候,指尖不小心擦过严贺宇放置在方向盘的手背,冰凉的触感,使她浑身一颤。
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辛饮一脸不解的看向严贺宇,借着来往车辆亮起的车灯,辛饮这才看到严贺宇的脸色有多难看。
“你……”
同样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得不轻的严贺宇,正满眼紧张的看向辛饮,正准备为自己的过错道歉时,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这只不打招呼就到来的手,有着温热的体感,这无疑让全身冰冷的严贺宇,感到了一丝喟叹。
混沌的思想拉回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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