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重逢,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才是,可这一刻,夏无涯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东方明月就停留在原地,并没有想要再靠近半分,他的脸上,此刻所流露出来的神情也显得十分的沧桑,一个上了年岁的人,或许是因为经历的东西太多了,终究不会过得太快活。
“当年你暗中将我送到祁连山之后就再无了踪迹,我还以为你已经,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而且隐藏得这般的深!”停顿的时间再长,总会有一个人先开口的,有的时候,谁若是说了第一句话,这气场就自然低了几分,可眼下,却有些例外,夏无涯的言语很平淡,就像是在简单的交谈一般,但是看得出来,东方明月的头颅,微微的放低了几分,似乎有些惭愧得姿态,半响,那嘴里面才轻轻的冒了一句:“涯儿,当年的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出口,夏无涯那嘴角,自然而然的往上一挑,满满的都是嘲讽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刻胆气壮了几分,他那身形居然往前微微的靠了靠,每一步都显得十分的沉重,那声响就像是撞击到对方的心里一般,目光也好不转移,就像是在问责一般,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走到东方明月的身边,那距离,大约有三步,正好是道天风告诫他的极限:“这两个字,谁都会说,可那却不是你不负责任的借口,罢了,当年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你我之间的父子情义就已经断了,你不叫段长空,我也不再是段无涯,是吧,东方谷主?”
这样的反问,这样的称呼,就和那陌生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做父母的,被孩子这般对待,那心里面无论如何也不会太好受,可他却没有权力去苛责对方的不尽人情,因为最先做出那绝情举动的人,正是他自己,其实夏无涯也没有说错,除了那一点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的交集到底也就只是停留在十岁之前的光景,可又有谁,能够将那般孩提时的事情记得太清,此刻早已经忘却了大半,真论起来,还比不得那酒馆里逢着的那些好酒之人,彼此还有点共同的话题可言。
“你说得也对,夏这个姓氏,倒是比那段字念起来顺口一些,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来谈谈正事,跟我来!”东方明月到底曾经贵为江湖四大豪杰之一,虽然在那明月山庄隐秘了这么多年,但那身份却注定了他高傲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轻易放得低的,再说了,这当老子的人若是要求着那当儿子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笑话,所以他的心里面虽然有些不好受,可这张脸很快就转向了平静,他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这话一出口的时候,整个身形就那把你的顺势一跳,已经从屋檐上滑落了下去,很快便消失在那转角处。
夏无涯自然是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这一刻,他的思绪明显有几分的宁乱,无论如何,彼此之间的关系都不可能随着自己这么一句话说断就断了,可要让他去认一个抛弃自己快二十年的人,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更何况,他心里面还满满的都是疑惑:“东方明月也好,段长空也罢,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他会成为寒山谷的东方明月,又为什么会假死隐藏在明月山庄之中,如果说三个月前,自己还认定那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只是蓝莲教对付中原武林的一枚棋子,那么这一刻,他却似乎又站在背叛魔教这一头,难不成是幡然悔悟了,弃恶从善了,但师傅对他还有几分怀疑,才还让自己小心些,随时和他保持三步距离?”
这样的解释虽然仍旧有些说不通,但却的确是眼下夏无涯能够想到最贴切的,算了,也就这样吧,只要按照道天风的嘱咐去做,随时保持着三步以上的距离就可以了,至于到底是什么缘由,等忙完这一出,回到祁连山的时候自然能问个清楚,又何必非要急在这一时,扰乱自己的思绪呢?
打定了注意,夏无涯自然觉得要好受几分,更何况,他还有更需要去在意的东西,那就是在这蓝莲教的禁地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宝贝,能让道天风那般的人物,都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半点纰漏!
入口处的地势,算不得特别的宽阔,但只是分布着这么几个人,倒也显得十分的宽敞,水玲珑就站在最前方,她没有说话,瞅着前方那层薄雾的时候,她的神情显得有格外的凝重,隐约的已经能够感受到,有那么几道身影正在朝着这边缓缓的移动了过来,虽然分不清是谁,但她能够感受到,这些个人,可不简单,特别是正前方的那一位,或许就是她口中那所谓的故人。
寒潭衣虽然出来得晚了些,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决定了的事情,自然要去做,可没有半分的退缩,即便是这心里面那一缕害怕的情绪越发的浓郁了起来,但他还是走到了水玲珑的身边,并肩站立的时候,似乎有种想要和她一起去面对的决心存在,按理说,像水莲花这样的身份,应该也站在最前方,可她自己明白,这般的时候,还是做回自己的好,更何况,她还在等一个机会,而这种机会,只有站在一个人身后的时候,才最有用。
至于独孤梦,她还真是个特例,拜师水玲珑,那她在蓝莲教的身份就颇为特俗,即便是站在第二排也没有人会反对,可她却有些不情愿,她到中原来,原本就为了证明自己的能耐,至于拜师这样的举动,也不过是为了学全那莲心诀罢了,这个时候和那武林盟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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