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欣喜若狂的时候,是最难收敛的,就像此刻的宫韶华一般,他脸上的笑意,伴随着那目光在宫韶绫脸上停留的时间越长,表现得越明显起来,而且,他偏偏的还不说话,这样的反应,任由谁看着,都觉得瘆得慌,更何况此刻那小妮子还有些未解的心思,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这手顺势捋了捋那约为有些宁乱的头发,嘴里面低声的,试探性的问道:“哥,你在瞧什么呢,我这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见对方这样问,宫韶华猛然间惊觉了过来,他原本还想着对方能够从自个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想多了罢了,这人的心思原本就最是难猜,更何况人家压根就没有朝那方面去想,这感觉就像是,黑夜里走小路,摸不着道一般,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又几分尴尬的味道,有些急切的辩解道:“没没,我只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
说道这儿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有些话不说还好,这越是想要去解释,那就越发的难以说清楚,所以他干脆停了下来,那话锋这么一转,就往那正题上拐了去:“道天风和我们家老掌门多少是故交,看你是东华门出来的,所以刻意的帮了你一把,那独孤梦只能自认倒霉,虽让她那般的高调,一上来就不给祁连山面子,先是打败叶寒光,又是逼平夏无涯的,这两个人毕竟是祁连山年轻辈最得意的,就这样,让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可他为什么自己不出面,而且还要口口声声的叫她侄女之类的呢?”宫韶华的话已经说到那般的地步,这小妮子的心里面仍旧有些不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年纪太小,稚嫩未消,又或是在这武林间摸爬打滚的时间太多,见识实在是太少,连带着这颗心,都还比较童真,见着什么就是什么,当然了,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一个人若是算计多了,反而过得就不真么开心了,就如同那明月山庄的沈万三,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你呀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你才好,就你这般心智,又怎么能带领一队人马呢?”宫韶华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算不上是责怪,但那感慨的味道可谓十足,这样一来,宫韶绫的头颅就有些埋底了几分,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但那脸上却偏偏的,又有几分不解和倔强的姿态混合着,让人瞅着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在接着往下说去,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宫韶华算是完全的打算了那说教的念头,这原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而且这心里面,不忍的情绪也很浓重:“你也不想象,那道天风是什么人,他毕竟是武林盟主,前辈高人,又怎么能当着这一干的江湖豪杰做出那以大欺笑的举动来呢,所以这心里面即便是再怎么的不喜,那也得嬉皮笑脸的强忍着,什么侄女侄女的,不过只是欺瞒世人目光的一种手段罢了,岂能当真,你瞧,他不是暗地里就摆了那独孤梦一道吗,而且借机还卖给我东华门一个薄面,可谓是一箭双雕的买卖,干得漂亮啊!”
漂亮两个字,他说得莫名的重了一些,那个啊字,也拖得极长,至于这话语中的意思,有些嘲讽,却又有些佩服,嘲讽是因为觉得对方的虚伪,而佩服却是因为那能耐身份,大抵在这江湖上混迹的人,谁不想达到道天风那般的高度,要知道,当年的江湖四杰,邵东华战死三狼山,沈万三三个月前身陨,东方明月已然背负起勾结蓝莲教的恶名,而只有他道天风,可谓是声名显赫,一脉独秀,俨然成为了整个江湖人眼中的正义象征,是任由谁都不能轻易企及的存在,你说像这样的一个人,能不让人称羡吗?
当然了,这不过只是旁人眼中的他罢了,在道天风的心里面,却未必真有这般的好受,此刻的他,站在那城楼之上,阳光之类的,即便是在这午后的光景,那也显得十分的刺眼,洒落在身上的时候,难免有种难以抗拒的燥热之感,若是换做那些个普通人,定然已经找到了酒家茶肆,约上三五个故人,在点上一壶好酒,一抹清茶,谈谈分离事的故事,也为那接下来的压抑找一点放纵快活,虽然此时的蓝莲教早已经没有了昔日能耐,但对于那些个老江湖而言,心里面依然有着极强的恐惧感,彼此慰藉一下,也是好的,倒是那些个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副谈笑风生的姿态,几乎每一张脸上,都有种期盼的神色,那心里面也在琢磨着怎么能借着这一次机会,捞点功劳,弄点名声,也好为自己日后的江湖路,铺上一条坦途。
脚步声响起,一前一后,有轻有重,很明显是有两个人来了,道天风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这里虽然炎热了些,但那风光却是独好,偌大的江面从西到东,在这里都能够收入眼帘,流水湍湍之间,虽然算不得急,但配搭上那不停闪耀的光辉,折射出缕缕七彩的色泽来,看上去异常晃眼,和那些个不停穿梭在其上的船只,以及那些个码头之上,来来往往,不停奔忙的人流,倒像是一幅写真的画面,让人看着颇为感慨。
“师傅!”来得自然不是旁人,当那脚步声停止的时候,道无涯和叶寒光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的,像道天风那般的身份,行踪之类的,自然十分的严密,更何况眼下是关键时刻,蓝莲教少不定要做出些举动来,而对他发难,无疑是最好的一种选择,若是道天风倒下了,可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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