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啊,都难免如此,就算是自己心里不好受,那也要为别人担心着,苏老头就是这样的人,他手中的酒壶算不得大,像他那般的喝法,压根就喝不了多久,他原本是一个酒量挺好的人,可这也得分什么时候,这要是心里面伤感而且还喝得很快的时候,那也是很容易醉的,至少他的眼前有些看不清,朦朦胧胧,满是迷糊的姿态,到了后来,索性连这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不过这样也好,能够睡上一会,那他也就能逃避那么一会,这原本就是喝酒最终的目的。
“送我离开,可你?”寒潭衣有些不太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意思,其实也不只是这话,就连水玲珑这人,他都是糊涂的,虽然在这蓝莲教的时间不算长,如果从昨儿个夜里没有意识之时算起,现在都还不到十个时辰,可这心里面,除了觉得那所谓的教主水莲花有些奇怪之外,其他的人,都和那传说中的十恶不赦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特别是眼前这个女人,无论从那个角度看来,都是那种秀雅的姿态,也和所谓的魔头啊,凶残啊这类的字眼挂不上任何的联系,想到这儿,少年人的目光,不免又落到了她的脸上,那道红色的痕迹,虽然不大,可在白皙胜雪的肌肤上,依旧那般的明显,察觉到寒潭衣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手,水玲珑本能性的躲了一下,这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他这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脸上这么轻轻的一笑,似乎对对方这样的态度感到很满足,但这笑容只是一瞬,紧接着她又伤感了起来:“这你用不着担心,母亲虽然严厉了些,见不得人违背自己,可我毕竟是她的女儿,她就算是再要责怪,也就是大骂一下,出出气罢了,不会拿我怎么样的,等她消了气,自然也就过去了,我先走了,过些日子在来看你!”
这话说完,她急忙的转了身子,背对着这个男人,眼睛不经意的眨动了一下,似乎再逃避着什么一般,微微的停留了一下,她便迈开了脚步,连给寒潭衣反应的机会也没有留下,她的脚步很快,可越是快,这心里面就越是害怕,害怕自个要是不够坚决的话,说不定会停下来,到时候,这心里面的防线这么一溃败,恐怕连自己都无法在控制,决堤这样的事情,可以做,但绝对不能再人前,特别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还好,凉亭距离那转角,算不得太远,说起来,不过就是一个瞬间的光景,可在水玲珑的眼中,却仿佛走了很久一般。
寒潭衣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才好,他的目光也只能这般的注视着这个女人越走越远,这心里面也忍不住的有些感慨,的确也是,如果不是命运让他早认识了花蝴蝶,而是先认识这水玲珑,或许他的心里面,还真就会喜欢是她,可这样的想法,放在心底就好,这要是说出来,也就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当对方的身躯,消失在那转角的时刻,这个少年的目光,这才回转了过来,盯着那缓缓而去的水面,风已经停止了,那水面也就跟着平静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涟漪,这一刻,寒潭衣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轻声的自我嘀咕着:“等离开了这里,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吧?”
这样的疑惑,注定没有合适的答案,就连寒潭衣自己,也不敢保证,是否就能够真的忘掉了这个女人,不过任何事情嘛,总要尝试了才知道,院子里早已经没有了什么人,他缓缓的迈开了步,朝着先前的那间屋子走去,这腿吗,那种酸麻的感觉,还是相当的明显,估摸着还要有个两三天的光景才能恢复过来,他是走了,可有一个人,却停留了下来,就躲在那转角,看着这个男人离开的身姿,这眼帘之中,似乎有丝丝的泪花再闪动着。
“昨儿个你若是狠下心,杀了他,现在也用不着这般的伤感了不是,别的人糊涂也就罢了,可你水玲珑居然也会这般模样,我还真没有见过,今儿个算是开了眼界了!”停留的人,自然是水玲珑,她的目光,从来都没有从寒潭衣的身上真正的离开过,即便是这泪花弥漫,有些朦胧了那双眼,她也一直注视着那个方向,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这才将她从那种思绪之中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她转过身来,用那袖口轻轻的檫拭了一下眼角,好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的平缓几分,这一刻,她才开口问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祁连山麓,从锦江城这个方向过去,那端的算不得高,但即便是如此,因为鲜有人行走的缘故,那所谓的山路自然还是显得十分的崎岖,乱石突兀之间,甚至脚底踏立其上的时候,还有些轻微的膈应感觉,这要是换做常人,上山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再加上那道路的两旁,都是些大树环绕,枝叶密密麻麻之际,将这里遮挡得异常的严实,甚至就算在这午后的光景,阳光正盛的时候,它也照不进来,整个环境看起来都显得有些昏暗,让人身处其中,都有些轻微害怕的感觉,再说了,像这般的山林之中,谁也不知道那道路两侧的草丛之中到底还隐藏着些什么,蛇亦或是毒蜘蛛?
这要是换做以前,仇婉儿是断然不敢一个人这般的在这山路上走的,虽然她的武功算不得低,这些个毒物猛兽之类的,对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实质性威胁,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难免有这样的心思,不过今儿个她的动作倒是很快,这心里面有所担扰的时候,就连人的性子都有所改变,这说起来还真是件奇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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