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乾呈殿。
陈坤成坐在龙椅上,愁眉不展,手里攒着御玺左看右看。
殿前,清风、明月分立两侧。
陈坤成:“清风、明月,你们和楚萧自小与寡人情同手足,这么多年一起出生入死,如今寡人心想事成、大权在握,理应对你们封候拜相,可楚萧寒透了寡人的心,此事稍后再议……”
明月、清风皆是脸色一变,同时拜伏。
明月朗声道:“陛下不必多虑。我兄弟二人誓死效力,功名利禄皆不在意。只要护得陛下周全,造福陈朝百姓,此心足矣。”
陈坤成沉吟了片刻,起身走下殿前,扶起明月、清风,“看看你们两个,怎么也变得胆小慎微,动不动就跪。以后只有我们三人时,不必多礼。”
明月、清风起身,暗暗松了口气,齐声道:“谢陛下……”
“看看看看,怎么又来了。”陈坤成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我们兄弟三人肝胆相照,福祸同当,生死与共,这些礼数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明月、清风感激涕零,又各表忠心。
陈坤成心满意足,回到龙椅坐下,叹了口气,“寡人幸好有你们二人,不然,这殿堂之上,连个信得过的人都找不到……唉,这些天,不知怎么,这心里总不踏实,反倒不如在营房里睡得安稳。”
明月:“陛下不必多虑,末将已加强警戒,城门驻防全是精兵强将,陛下可安枕无忧。”
陈坤成苦笑:“寡人也想安枕无忧,可这一方御玺,一时不攒在手里就患得患失……你们说,楚萧到底没有有通敌卖国?”
清风:“楚萧一直喊冤,还曾求俺们代请面圣。以微臣之见,楚萧世代忠良,对先皇先后和陛下并无二心,可能遭人利用,一时疏忽……”
“一时疏忽?那为什么被关入大牢的人里,只有他被点了睡穴,得以诈死保命?行刑的时候,又恰好被高人所救?”
陈坤成冷笑。
清风、明月一时无以为答。
陈坤成:“刑场那棵榕树高近十米,那人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想来此人武功不在你我之下。楚萧又对这皇宫了如指掌,倘若某天,他带此高人潜入皇宫,寡人岂不危在旦夕?”
明月:“我们兄弟二人时刻不离左右,定当尽心护驾。陛下安心。”
陈坤成的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嗯,万事小心,有备无患……苏玉辙和周朝大军可有消息?”
清风、明月对视了一眼。
明月上前,惶恐道:“回禀陛下,傍晚密探来报,苏玉辙已班师回朝,并于途中登基称帝。回朝后,他使出铁血手段,将周运辰的余党一网打尽!”
陈坤成愕然:“你说什么?苏玉辙已班师回朝?”
明月声颤:“正是。”
陈坤成拍案而起:“这就是你们说的加强警戒?我大陈万里江山,他们长驱直入,一夜之间血洗皇城也就罢了。彼时父皇松懈,轻信于人;我等雄兵强将又驻守塞外,皇城防备薄弱;周运辰苏玉辙又与徐贵妃、楚萧等人里应外合,父皇防不胜防,遭遇不测情有可原。可如今尔等坚兵数万,集中在这弹丸之地,竟然放虎归山,让苏玉辙和他的百万大军轻松凯旋……”
陈坤成气得额上青筋暴跳,“此乃奇耻大辱!”
明月:“陛下息怒。此事多有蹊跷,微臣已查访多日,得知之前周朝大军压境,并无长途奔袭一路攻城掠地,而像神兵天降,于子夜时分突现皇城,所向披靡。此蹊跷之一;陛下率兵回朝之日,苏玉辙临阵倒戈,仅调五万兵马驻守城下,其余百万大军,我方始终不知藏匿何处。彼时苏玉辙兵权在握,兵力雄厚,大可杀了周运辰后调兵遣将与陛下一决高下,他却真的信守承诺,与陛下握手言和,白白错失良机。反又不肯与陛下共商大计,处心积虑,借送九公主丧葬之名金蝉脱壳。此蹊跷之二;湖上突现巨大漩涡,卷走了九公主和苏玉辙,九公主尸体下落不明,苏玉辙却能安然无恙,亲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凯旋回朝,此蹊跷三……微臣怀疑,在我大陈群山之下藏有暗道!”
陈坤成闻言大惊:“什么?藏在暗道?那岂不是说,我大陈国土已是苏玉辙囊中之物?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大可畅通无阻,肆意妄为?”
清风、明月垂首默认。
陈坤成焦躁万分,盯着手里的御玺恨声道:“那寡人就算有这玉玺皇权又有何用?对内号令不通,对外无以御敌,我大陈江山已沦为他苏玉辙的后花园了!寡人坐这龙位朝不保夕,何以安心?”
清风、明月屏心静气,不敢多言。
陈坤成看着两个心腹的窝囊样儿,越发气恼:“简直荒唐至极!昔日我等带兵塞外,南征北战,终日浴血杀敌,九死一生战功赫赫,何其荣耀?满以为大陈国泰民安,便无后顾之忧,何曾想,我们保卫的是他大周的后花园?啊呀,气煞我也!”
说着,陈坤成胸口一窒,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出,险些背过气去。
“陛下!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龙体,保重龙体啊!”
清风、明月触目惊心,连声劝慰。
“什么蹊跷一二三?事情不明摆着的么?苏玉辙早想弑父篡位,在大周不便动手,生怕背负谋逆罪名,难平臣意,不得民心。他便从长计议,步步为营。明着,他顺从周运辰开疆拓土,谋取飞凰图;暗着,他派大军挖我陈氏江山,打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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