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长权嗤笑一声,抱紧了怀中的宣纸,只是得到这个,便已经不虚此行了,他感慨道:“哎呀,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赵青松还是一个隐藏的大书法家,竟能写的如此一手好字。”
仆人纠正道:“老爷,赵先生说了,这是他的一位算得半个弟子的友人所做。”
公孙长权呵呵一笑:“什么半个弟子的友人,我看就是他自己写的,你没看他送我的时候都不带犹豫的吗?”
公孙长权眯起眼,回忆起方才屋内坐席长谈:“这么好的字,能如此大方的送人,说是别人送的,鬼才信。”
他微微摇头,继续道:“你不懂,这字的价值,已经不是千金可以衡量得了的了,这个赵先生……不简单啊。”
“哦?老爷,哪里不简单了?”仆人好奇道。
“这副字价值已经远远超过我的面子所能支付的起的了。”公孙长权顿了顿补充道:“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行。”
仆人提醒:“老爷,慎言。”
公孙长权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收下如此厚礼,就相当于欠了他一个莫大的人情。今后,他入京,若是遇到什么困难,我若是不帮衬他一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那老爷还接?”回想起私塾里自家老爷那副滑稽的模样,他就想笑,嘴上说着“怎敢收先生如此大礼”,手上死死的抓住字卷,暗暗的朝自己怀中收去。
“哼,那是你不懂它的价值,”公孙长权摇了摇字卷,又重复了一遍,他哼哼嗤嗤:“看似我亏了,实则我是血赚!”
“是是是,老爷开心就好。”
“欸,好想快点回京将它裱起来。”
公孙长权缓缓摩挲着字卷,像是母亲疼爱入睡的孩子一般,动作轻柔。
“跟这个比起来,家里挂着的那些,简直就是垃圾!”
“老爷,先帝的字画也在您的收藏之列。”仆人好心提醒。
“先帝除外。”
“还有大文豪王冠芝。”
“这个也除外!”
“太子殿下。”
“……你今天话有点多啊。”
仆人抿起嘴,识相的不再多言。
空气中顿时又洋溢起欢快的气息。
“呵呵,嘿嘿,哈哈!”
——
茶馆里,茶桌盘围满了人群。
“欸,听说了吗,桂花巷里死人了。”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死的模样十分……欸,死者为大。”
“怎么滴啊,你倒是说啊,老子最讨厌话之说一半儿的人了!”
“死人了?”人群中忽然冒出一个光头,好奇的问:“怎么死的?”
“据说,是据说哦,是被妖怪吸干精魄死的!”
“妖怪?难不成是前阵子作乱的红眼怪?”
“妖啊,真的是妖?”
“我就说嘛,那红眼怪不可能是善类!”
众人面色各异,但皆有惊恐。
“嘶……这样的妖怪,我怎么就遇不到。”
“???”
光头大汉干咳了一声,喝了口热茶问道:“官府的人怎能说的?”
“呵呵,还能怎样,一群吃皇粮的狗囊饭袋,正事干不了多少,蠢事到是一堆又一堆。”
茶馆里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了会儿,没人接话,口吐芬芳他们十分乐意,喷官府……除非有人带头。
“怎么说?”光头大汉感兴趣了。
“那官老爷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道士,神神叨叨的,说是桂花巷中有邪祟隐匿,要挨家挨户的查房,作法驱邪。”
“真是红眼怪啊。”听众中有人插嘴,“我觉得官府做的不错,看你怎么怨气如此之大?”
“那道士拿着把干草撒了点水,点着后在屋子里到处逛游,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焦糊的臭味!邪祟没赶走,人到是都被赶出来了!”
“老兄,你刚从那边出来?”
“对啊,现在整个桂花巷都弥漫着一股子焦糊臭味!他奶奶的,不当人子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怪不得此人如此暴躁,火烧到了自家头上,谁能坐的安稳?
“嗯,你们去哪?”
“见老兄说的如此生动形象,我等也不忍去看看热闹!”众人异口同声,从茶馆中鱼贯而出,奔向城东桂花巷。
他们没能看见,暴躁老哥按捺不住隐隐上翘的嘴角:“呵呵,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到时候别被熏死在那边。”
光头大汉眯眼:“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嗯?”怎么还有人!
暴躁老哥眉头颤抖了一下,一脸无畏的问道:“你说尼玛呢?”
光头大汉放下茶杯,摸了把自己光泽靓丽的头皮,嘿嘿笑道:“俺也挺好奇的,真有那么味大?俺也去也!”
“啧啧,”暴躁老哥捧着茶杯,美滋滋的抿着茶水,愉悦的神情不再掩饰,唏嘘道:“后生可畏啊。”
————
城东,桂花巷。
一位妇人用布蒙着口鼻,手里杵着一把铁锹,站在自己家门前,宛如一尊战神。
她的眼神坚定,神情狠恶,目露凶光,如猛虎般瞪谁谁害怕。
“这位夫人,您这样让我很难办。”
衣着道袍的鹤发老人面色为难,他手里抓着把干草,干草的前端点燃,有阵阵烟气升腾。
“今天,老娘就算是死在这里喽,都不阔能让你着个龟王八进老娘滴家门!”
妇人操着一口家乡土话,抄起手里的铁锹,作势便要朝道人身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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