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心中的无名火起,一把攥住了郭苗威的腕子:“都有人吸死了,你还要这种害人的东西?”
郭苗威烦躁地推开了程东的手:“谁叫他们把【香槟】往嘴里倒了,那是他们活该!我们又不喝,没事的,死不了!”
“机油是毒药!你们早晚也要死在机油上面!”
“你就别管我了好不好?我也知道这是毒药,可是没有机油,我们现在就得死!”
“为了机油,你连人都不做了吗?”
“你要是有机油,你要是能分我点,别说不让我当人,你就是把我当成畜生,当是一坨大粪我都愿意,你有吗?”
程东气得眼睛通红,恨不得就地就把这男人打死,但是碍于他还有个小儿子,终是把拳头缓缓地松开。
我连自己的人生都活不明白,也帮不了他们所有人……
见到程东不说话,郭苗威冷哼了一声,抬手把被褥包裹扛在了肩上:“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西城区的每个人都靠着机油吊命呢,有本事你管他们去啊,切!麻烦让让,别耽误老子搬家!”
“你们去哪?”程东冷冷地盯着郭苗威的背影,他不明白一个参加过东西部战争和自由记忆运动的家伙,本该作为最清醒最坚强的一个昂扬地活下来,又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一副泼皮无赖的嘴脸。
“去哪?没想好!”
郭苗威只是停住脚步,没回头,语气仍旧不善,“垃圾帮和机油帮的人都死在这,我们就是一普通家庭,到时候可受不起这些人的打击报复。这西城区到处都是垃圾山,随便找个山头,捡两块破木桩子、塑料管子就能打出个棚子来。到哪不是活着啊!”
“就这么……”
“得得得,别跟我讲这些个大道理啊……大道理我听得多了,我能坐在这跟你讲一天一宿,你信不信?”
男人不耐烦地对着程东摆了摆手,“还那句话,你不是我们西城的人,也没见过我们西城人是怎么过日子的。要是能把机油戒掉,我早就戒了,还用你跟我这废话?联邦都允许的事,你一个外人总在这里面掺和个什么劲啊!怎么着,真把自己当英雄了?你要是真有本事,去找公司上头那些人讲道理去啊!当年那几根手指都扳不倒的手公司,就凭你,再加上一个小姑娘就能改变联邦政策了?哪凉快哪呆去着吧,啊!”
不等程东辩驳,郭苗威接着道:“对了,你要是来我们西城这找灵感找素材的话,应该也差不多了吧?差不多就回去吧,这地方风大,该把你们外面的那群花朵吹断了。外面的人在里面活不了,要不是我家孩子心善,老子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也就开枪把你给崩了!我们这的人,会走就会玩枪,过的都是茹毛饮血的日子,跟你们外头那些个拾荒者或者什么黑瞳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我们要走了,给你句忠告,想要活命的话,就快点滚蛋!”
“你这趴在井底里的蛤蟆,你说谁活不了,说谁没本事呢?瞎了你的狗眼,你知不知道打个字是谁?他是……”小耳朵被郭苗威气得小嘴煞白,她指着那男人的后脊梁骨,跳着脚打骂,可是话刚到了嘴边,就叫程东一把按了回去。
郭苗威好奇地转过脑袋:“怎么着,他是谁啊?”
小耳朵张牙舞爪地死命挣扎,程东不得不蹲下来,把小耳朵搂在怀里,一面小声地告诫她注意隐藏身份控制情绪,一面对那男人陪着笑脸:“没事,我家这孩子瞎说的。我就是个普通人,来你们西城采风的,你猜的一点错都没有。”
“爸爸……机油……有……一……一瓶!”
听到貌吞伦那头有了收获,郭苗威高兴地一拍大腿:“哎呦喂,我的好儿子!干得漂亮,你算是帮咱们家翻了身了!刚才装甲车发放物资的时候,爸爸是一瓶都没抢着啊!你站那别动啊,爸爸接你去,咱俩把这瓶机油三七分,你三我七!”
没等郭苗威摸着黑过去,他儿子的脖子却突然被一只骨瘦如柴的鬼手死死地攫住:“站那别动!交出【香槟】,还是交出你儿子的命?”
“大头?”
众人整齐划一地发出一阵惊呼,这男人正是主导了这次小规模战争的罪魁祸首。郭苗威吓得连说话声都开始结巴:“你你你……你没死啊大爷?”
“你他妈死了我都不会死,老子又没喝那玩意,老子干嘛会死!把你们家的存粮拿出来,不然,老子立马弄死你儿子!”
“大爷,我们家是真的没有余粮了……刚才发放物资的时候,我一瓶都没落着!这岁数大了,也抢不过那群小年轻。”
郭苗威面露苦色,可是大头的指甲已经嵌进了貌吞伦的脖子里,殷红的鲜血顺着那孩子细长的脖子流进衣领,孩子竟然哭都没哭。
“大爷,您就是杀了他,我也拿不出余粮啊!真的,不信您过来搜,我真的是一点也没有了!”
大头冷哼了一声:“那就别怪本大爷手黑了,老子就先弄死你这小儿子,再把你们一个一个地咬死。省得老子抄你家的时候,你在旁边捣乱!”
“余粮?你说的是机油吗?”
程东插着口袋,森然地盯着大头的方向,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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