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请问是什么故事都可以吗?”羊头怯怯地举起手,他的声音似乎在面具中被进行了特殊处理,听上去不男不女,没法判断出性别,“我……我是个特别普通的人,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故事。”
兔头的态度依旧礼貌而疏远,他定定地站在最靠门的位置上,眼神似乎总是不经意地瞟向程东:“任何一个无关你个人身份的秘密,都可以作为交换食物的条件。亲爱的贵宾,你可以开始了吗?”
“啊不不不……也不是……”羊头似乎听到特别了可怕的事情一样,急得连连摆手,他隔着宽大的桌子,努力地扯了扯猪头的袖口,“你要是想要第一个讲故事的话,那你可以先来。我的故事太普通了,恐怕没办法让大家满意。”
猪头正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装着牛头脑袋的餐盘出神,被羊头扯弄的一惊,“哎呀我的天啊,大……大妹子啊,你可吓死我了!你刚才说啥?”
程东分明看见猪头面具里的小眼睛鬼鬼祟祟地转动了一圈,这里的每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说不清楚的奇怪。这个猪头人刚才明确地表达了自己想要第一个讲故事的愿望,可不知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一副犹疑不决的态度。
“我是说,刚才你不是希望做第一个讲故事的人吗?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有一些普通的故事……所以我愿意把这个机会先让给你。”羊头似乎很喜欢给自己贴上【普通】这样的标签,他悻悻地缩回手,身上所带起来的微风恰好吹进了程东的鼻子,廉价的香水味中,隐隐地透着一丝腐烂的臭味。
程东轻轻地皱了下眉,一个活人是不可能散发出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的,莫非这家伙是个死人?
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硕鼠】,可是转念就打消了这个猜想。在这段时间的表现上来看,黑瞳的帮派成员虽然在表面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可成员和成员之间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团结。【硕鼠】没理由专门驱使着一具尸体来【食客】这里打探情报,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羊头,恐怕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那都没关系,就是一次普通的吃饭而已……你也不用这么绷着,哎呀,你这……你都把我都给弄紧张了。”猪头干笑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既然老板都已经点名要你第一个讲故事了,那我再等等其实也没关系。”
普通的饭局会把客人的脑袋割下来,放到餐盘里?
程东在心里莫名觉得好笑,这个猪头人明显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毕竟没人知道如果故事讲得不精彩,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只不过他找的这个理由也实在是烂得可以了。程东又在桌子底下用力地握了握双拳,双臂上的蝎刃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那……那我就抛砖引玉,先给大家献丑了。
我是羊,这是一个关于我和我妈妈之间的故事……”
【我只是个最普通的人,没有靓丽的外表,也没有光鲜的职业,可是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我的妈妈非常爱我,她会用最漂亮的衣服,和最美丽的头花来打扮我。虽然每次上缴刻度的时候,我都会损失掉很多有关于妈妈的记忆,可是妈妈总会在我接受完记忆格式化的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有一天告诉我,即便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只要我想要,她都会摘下来送给我。】
程东想象不到一个身高一米七几的成年人,天天把妈妈挂在嘴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这个家伙还真就像是头绵羊一样,“咩咩”地在桌子的那头叫个没完。这个故事的开头就让程东失去了听下去的兴趣,直到他不经意间从羊头的嘴里听到了“白大褂”三个字。
【我的妈妈喜欢在衣服外面套一件白大褂。
我们两个人共同生活在一间洁白又卫生的玻璃房里,那里总是摆着各种各样的仪器。
妈妈从前每天晚上都要出差,到了第二天白天才会回家。但是自从爸爸走了以后,妈妈就很少出差了……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爸爸。
妈妈每隔几天就会从外面为我带回来一件新衣服,她和我说,我的长相太平常了,她一定会为我挑选到最棒的衣服,到时候我就会变成世界上最美的公主。
我其实不是太喜欢穿新衣服,因为脱掉旧衣服的时候太疼了。那种疼,就像是有人在用凹凸不平的砂轮,在生硬地磨着你的肉。
第一次换衣服的时候,我被疼哭了,妈妈也哭着用鞭子惩罚了我。她说,就是因为我的关系,爸爸才会丢下我们母女俩,如果我不努力变美的话,会对不起爸爸的离开。那个素未谋面的爸爸,为什么会因为我而选择离开呢?我当初没敢问妈妈,看她那么悲伤的样子,也让我的心里也感觉很难过,又很害怕。
妈妈一个人在电脑前的时候会经常自言自语,她总说孩子越大,衣服就越难找,可是为什么妈妈从来都不换衣服呢?可能是妈妈本来就很美的缘故吧!】
换衣服为什么会感觉疼呢?程东想不明白。
但是根据这个人的描述,他应该是由某个研究所培养出来的仿生人。这种仿生人从小就在无菌的玻璃培养仓中长大,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则,在全联邦进入新纪年之后,采用人类活体进行义体改造实验被列为了严重违法项目,仿生人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中被创造出来的产物。
当初有关学者和社会上的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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