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野风凛人,我在苟延残喘中向死而生。
……
醒来后已是一周之后,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身旁是池迤的妈妈在看守着。
在与这个不久前丧夫的女人对视的那一刻,我只觉得眼眶发酸,胸腔里什么闷的慌。
令我意外的是,顾格和江阳也来看望我了,他们也向我表明了身份和立场——其实他俩都是警方的人,在病院不太敬业的装疯卖傻的同时一直在和外界提交情报,期间找到了捉拿祁图的铁证…虽然最后祁图坠楼当场死亡。
……合着我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不过对于他们说的话,我也没听进去多少——就只当做了一场梦。
我疑惑为什么我会安然无恙的躺在医院里,他们一个两个回答得模棱两可的,只言片语就给糊弄过去了。
见他们没有说的意思,我也就没再追问,只不过我一直在好奇池迤的去向,他们告诉我,池迤调去其他地方工作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
这天阳光明媚。
我靠坐在病床上看书,手背上打着点滴。
随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来,两个大高个猝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让我十分惊讶,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池先生,还记得我吗,凡杰尧,特殊情报局a组组员,旁边这位是我的队长。”,他介绍着。
“你好,我叫曹行,特殊情报局a组组长。”
我与他对视着——他眼中丝毫没有印象中的天真和懵懂……合着这才是真正的影帝,一个敬业的……演员。
我询问他是否一开始就和顾格以及江阳串通好了的,他回答说不是,具体的也没做过多解释。
我问他是不是来捉拿我归案的,他摇了摇头。
我告诉他我杀了很多人,他只告诉我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之后他又给我说了一些关于此次案件失踪或者死亡的人。
我在其中听到了护士长的名字——死亡,死因是为了救被困在火场中的人。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护士长有个跟我一般大且长得极其相像的儿子……死于车祸。
在说到其中一个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一愣,随即什么也没说,合上了文件夹,承诺之后会再来。
其实我一个人倒也乐的清净——只是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医院又待了一个多星期,期间我一直没有取得池迤的联系。
而他妈妈整天愁容满面,有时候会以泪洗面。
我追问她池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他根本就没有从火场中逃生……
他妈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池迤现在活的好好的,他哭只是因为她心疼我。
面对这个女人的关心,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在自始至终的印象中,我都是非常讨厌她的。
但看到她眼中的真诚,我渐渐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身体康复过来后我就尽快找到了一份工作,池迤妈妈不放心我走远了,就只让我在家周围的花店上班,具体工作就是包花然后完成订单送货上门等服务。
期间跨年时倒也和顾格江阳和曹行见过面,也曾一起吃过饭。
大家好像都回到了正轨上,理所当然的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场梦。
只是在这梦外,我再没见过一个叫池迤的人、那个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跟我有着同一条血脉的人、无论我做的多过分都会屁颠屁颠的倒贴上来喊我哥哥的人、那个小时候希望有个可以保护他的哥哥的人……我再也没见过。
……
时间就这样推移着,无时无刻都不在从我之间溜走。
记得那个清晨,春意浸人,牧野的渡舟驶进了小巷离港。
我沐浴在自家庭院的晨阳之下,看着地面上矮小的影子——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的错觉,一切恍若如梦。
江阳顾格和曹行以及其他几个生面孔都来我家蹭饭了,几个人影在厨房里忙碌着。
“小……琛琛,吃饭了!”
厨房里面忙碌的女人打开窗户冲我喊着。
我转身,回到了屋子,跟着他们一起上菜。
“池…真哥,喝酒不?”,江阳询问我。
“必须搞起啊!踩箱喝!“,我笑说着。
很快,菜就上齐了——大早上吃这么丰盛,估计今天一天都不屑于进食了。
看着一桌子的人其乐融融,我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心里堵得慌。
“……怎么了真哥?”
江阳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茫然的看了看他:“没事啊。”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在场唯一的以为女性询问着我。
我摇了摇头,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埋头吃着饭。
分离性身份障碍又称为多重人格障碍,表现为身份的瓦解,出现两个或更多的相互独立的人格状态,伴明显的自我感及主体感的中断。
独立的人格会反复地取得个体的意识及与他人、环境的交流功能的执行控制权,发作期间会出现严重的遗忘症。
其实我早就想起来了,只是不愿意承认,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着自己,试图掩盖自己的愧疚……也不想毁了大家心里的那一份念想。
……
吃过饭,我独自开车到了埋葬着外婆的墓园里。
祭拜过外婆之后,我走到了角落里一块崭新的墓碑前,照片上的人笑的异常灿烂。
我也跟着他傻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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