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李存智的说法,这个比他还年轻七岁的少族长李经方,实际很有政治和商业头脑。
“我跟李经方见过几次面,有族亲中算是走得近的,你要先说动他,然后由他出面去拜见盛宣怀,就比较容易得了,但不管找谁,都要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去鼓动他们,说服他们。”
“你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民族大义,家族利益等等去说,他们二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洋务运动的推崇者,并且都是野心勃勃之人,不甘心坐以待毙。”
到此为止,李存智已经算是竭尽全力在帮助陈天华。
“多谢岳父大人。”
“你去上海,需要轮船快艇,人员等等就跟孙勇讲,需要什么样的礼物,就跟管家说就是了。”
“小婿明白。”
“……”
谈完这事,翁婿二人还聊了些家中之事,尤其关心陈天华与李淑贞的婚事。
陈天华表示,他初步计划是明年春夏时节,迎娶李淑贞。
李存智听了自然是很高兴,当即表示若经济上有啥困难可提出来,他来解决。
陈天华说他能应付。
他在煤山镇贺老六那里得到的银票,他后来私下数了一下,可不得了,整整二十万两白银,都是大清银行的官票。
这下可发了,按时下白银与银元1:1.2的比例来算,二十万两白银,相当于二十四万块银洋。
差不得白捡了一个丰众银行。
所以说,他结婚自然就不缺什么钱。
……
清光绪二十八年,晚秋。
旧历九月中旬这天,下午二点钟左右。
上海黄浦江边,阳光普照、微风徐徐、秋高气爽。
十六铺码头热闹非凡,各种进出的游轮汽笛声、人群吆喝声、吵闹咒骂声混成一片……
码头附近人流熙熙攘攘,批发果蔬的小贩、拎着扁担兜售力气的苦力,加杂摆渡到浦西赶着谋生的人群,都混杂在一起聚成复杂的人流。
而更多的是拖家带小,蜷缩在路边放一只破碗乞讨,瘦骨嶙峋、奄奄待毙的各地流民。
沪上是清政府面对洋人枪炮下,第一批通商贸易口岸,开放的第一批自由贸易港口。
自然也是在大清国第一个建立租界的城市。
经过几十年发展,沪上虽然被号称为远东第一都市,却也不尽都是灯红酒绿。
在其十里洋场繁华的阴影下,更多的是穷街陋巷,和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的底层劳苦人民。
不过,相对大清国时下的其它城市,大上海已然是相当繁华了。
突然,路边一阵喧哗,人群中一顶崭新的时尚礼帽,在半空中做着接力赛。
一个刚到十六铺码头的外埠阔少爷,在一片“乡下人”的叫骂声里,被几个当街小瘪三“飞了”其帽子。
那位胖子阔少正在大声咒骂,指使手下几个家丁,试图在拥挤不堪的人流里,抢回他那顶刚买的,价值不菲的呢绒礼帽。
这位外埠阔少,大概不知道上海这地方特别欺生,外地来的生面孔,最好先夹着尾巴做人,千万别摆阔,否则就要被人做弄。
就像刚才那位胖子阔少,被做弄得欲哭无泪,最后都没了脾气。
“来申报…先生…买份申报看看…”卖报小童使劲地在人群中穿梭、吆喝着,全然不顾旁人小赤佬的辱骂。
下午二点钟,虽然属于深秋时节,但在灼热的阳光照耀下,室外气温不低。
货轮码头上,一些装卸工都是光着膀子在干活。
这时候,一舟插着大清黄龙军旗,涂善绿色的军用机帆快船,徐徐进入十六铺边上的一个军用码头。
待船定稳之后,从甲板上先后下来三男二女,通过石阶踏埠,快步走上码头。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陈天华一行。
这里除了陈天华,男性随从是左刚,还有孙勇亲自来了。
二个女子,则分别是许云媛和李淑贞。
陈天华这次上海之行,目的非常明确。
其一,是专程护送许云媛返回上海申报馆,完璧归赵。
其二,就是按计划前来拜会有关重要人士,上海政、商界的大佬们。
在这个闲人免进,军人站岗警卫的军用码头上,早已停放着二排若干辆豪华型马车。
应该说,他们是来迎接这三男二女的人。
“云儿…”
“姆妈…”
许云媛按捺不住激动心情,跟码头青石板上站立眺望的一位贵妇人相拥在一起。
母女俩人是痛哭流泪,泣不成声。
前来迎接人群中,二位衣冠整洁的五旬男士,则一起走向陈天华,“您就是云儿的救命恩人陈先生吧。”
“二位长辈好,晚辈就是陈天华。”陈天华很恭敬地向二位长者点头称是。
“太感谢您了陈先生,我是许云媛的父亲,这是她的二舅,这次幸亏由您搭救…”许父拉着陈天华的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陈先生,我是许云媛的二舅,也是申报馆的主编席裕福,云儿这次出事,我有责任,幸亏有您搭救,否则,我要疚心疾首而亡。”席裕福也是一再鞠躬。
俩个大男人拉着陈天华,语无伦次地一再表示感谢,就差下跪叩谢。
原来,三天前,陈天华思绪再三,就请孙勇安排人员到上海打前站,这样比较妥贴些。
一是向申报馆通报有关许云媛的情况,二是了解李经方和盛宣怀俩人,是否在沪。
孙勇事先得到李存智将令,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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