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尔本以为自己会在方龙另外一个女儿回来之前做些什么,像是守护自己领地的小兽时刻警惕,可到底她什么也没做。
因为,这到底也不是她的底盘啊,她不过是借宿一样的存在罢了,到头来不是还要担待别人的脾气?
不过方妈妈的接受能力显然要比她强得多,某次她去接水的时候,碰巧听见方妈妈在和方龙谈论他另外一个女儿的事。方尔虽然无心听墙角,可那些字眼到底还是钻进耳朵里面来了。
方尔虽然听得没头没尾,但也大致能猜出来事情的大致发展。应该方妈妈顾忌着人马上要回来了,提出要和方龙了解一下那个人的性格喜好,以防后面出现的摩擦。
“小乔她就在家里面待一个月左右,是户口方面的问题。”方龙话语简洁,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谁都能听出来他话里面婉拒的意思。
是叫小乔?方尔这才发现她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连上姓……方小乔,啧,就是叫方大乔还是她的名字好听些。
方妈妈跟感觉不到方龙话里的意思似的,热情不减:“一直住在国外啊?那她肯定也很想念家乡菜吧,国外就是有中餐,那也比不上自己做出来的地道,你给我说说,小乔都喜欢吃些什么,我给她做。”
方尔下意识皱了皱眉,心里的感觉复杂到说不出来。她端着一杯子的热水,想回楼上去,但是这么出去就昭然天下刚刚的她都听在耳朵里面了,身子微微前倾,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就提前收了回来。
方尔侧身,倚在门框上,小口小口嘬着还冒着热气的白开水,耳边是方龙不咸不淡的声音和方妈妈略显急切的声音。
“你再说一次菜名,我拿本子记下来,还有,什么时候到家?我准备一下。”
方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有什么好准备的?那孩子从小到大独立惯了,现在都结婚了,自己能办妥帖。”
方尔能察觉到方龙话里面的不耐烦,可她心里的不悦却是因为方妈妈,她的那种卑微的作态。明明是丈夫婚外恋出了轨,到头来离婚二十来年了,她反倒要去讨好一个小三生的孩子?方尔替自己妈妈觉得不值,有些难过,与其说难过,她又有些看不起方妈妈的这种作态。
客厅里面方妈妈嗫嚅了几句,声音弱了下去,可兴致不减:“那小乔中文好吗?能沟通吧?”
她的声音又低了些,方尔隐隐约约能听见细碎的声音,却听不实在,忽的有没头脑的听见一句:“那孩子小时候的时候我还见过,蛮可爱的。”
方尔眉头紧紧的皱着,捏着杯子的那一只手不自觉的使劲。白瓷杯传热很快,方尔捏到指尖烧烫,才猛地反应过来,低呼一声,撤了手,把杯子丢在一边的琉璃台上,饶是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惦记着不能发出声音。
等杯子放稳了,再看手,掌心和手指都已经被烫的通红了,指尖一阵一阵的烧。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一个晃神,客厅传来方龙夹杂着怒气的声音。方尔心尖一颤,想起那个已经被自己遗忘了很久很久的画面,她记得那个时候,父母吵架也是用这种口气和语调,他们现在是又要吵架了吗?然后再分开?
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可能,方尔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回应方龙的不是同样滔天的怒意,而是方妈妈的轻声细语,小心翼翼的解释。方尔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却为她这种态度感到可悲。
二十年前的时候,他们吵架的时候是针锋对麦芒,而现在一个二十年过去了,她却成了现在这幅姿态?
这一瞬,方尔在心里有些厌恶方妈妈的低声下气的态度。她重新端起那个白瓷杯,压低头抿了一口,像是在压制自己的不满。
方妈妈的退让让这一次的架没有吵起来,方尔听见方龙上楼的声音,慢吞吞的把杯子里面的水喝完,又重新接了一杯。转身往外走,正好瞧见坐在沙发上的方妈妈,脸色晦暗不明。
方尔耸了耸鼻子,跟没有看到似的上了楼。说实话,她现在有些看不懂方妈妈了,从她开始劝她踏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开始,而刚刚那样的委曲求全,那样的尴尬……方尔感觉这一切都像是打在自己的脸上,这完全没有必要发生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能说什么,反正能吐出口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那还不如不说。
方妈妈倒是没有想到方尔一直在下面,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里有一瞬的失措,下一秒恢复原态,张张嘴想叫住方尔,在看见她毫不停留的上了楼之后闭上。
到底是母女连心,方尔心里想的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方尔躺在床上,拉过来被子盖着自己,看着天花板脑袋有些放空,又有些烦躁。她现在有些想见见林森,躺在他那张灰色的床上面。
脑袋里才冒出来这个想法,电话就过来了,是林森打过来的。
方尔把手机拿到手里,贴在耳边,听见林森低沉的嗓音时,一直嘴角向下的表情开始反转,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今天得空了?”方尔将另外一个枕头抓过来,垫在那电话的那个手下面。林森连着加了好多天的班,要不是林森自己是老板,方尔都要骂他们老板一点都不人性化了。
林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倦,他捏了捏鼻梁:“是啊,今天暂时算是忙完了。”
方尔噘嘴,有些心疼:“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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