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远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明显感受到了许小洛的冷淡,再加上陆一川和陈影的冷漠,也就明白了自己和小洛之间全无可能。
人家是城里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他一个乡下孩子,门不当户不对,有些高攀不上。
虽然是个陈腐老旧的观点,却是村里人实实在在的本分。
城里长大的陆一川,显然心气高傲了不少,许小洛的一再拒绝,只会给他平添继续示好的勇气。
“好无聊啊,唱个歌听呗?”
许小洛坐在后座上,一双小腿轻轻的摇摆着,拍了拍陆一川,轻声说。
陆一川道:“嗯……我唱一首,你唱一首?”
“行啊。”许小洛笑着答应,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说好了,不许唱情歌。”
“为啥?”
“你说为啥?”
陆一川呵呵一笑,清了清嗓子,便清唱而出:“我坐在土地上,我看着老树上,树已经老的没有模样;我走在古道上,古道很凄凉,没有人来,也没有人往;我不能回头望,城市的灯光,一个人走,虽然太慌张……”
一曲唱完,许小洛回味了一会儿,说道:“挺有感觉的,真没想到,你还会唱这歌呢。”
陆一川一奇:“你听过?”
“当然了,张楚的《西出阳关》么,我超喜欢。”
陆一川满心欢喜。
就现代的年轻人来说,别说喜欢了,就说听过这首歌的都凤毛麟角,这是代表了上一代人的岁月和沧桑。
单从这点来说,两人品味相当,是个好事。
只听小洛又慢慢说道:“这首歌是我爸爸告诉我的。那时候我都出生了,爸爸做生意不顺,去清华报了一个班,他说那时候张楚老火了,天天在清华园里唱歌,是学生偶像呢。那时候他一个人从大西北来到首都,没经济来源,学生们就集资帮他度过难关,我爸还拿过钱呢。”
陆一川不知道这段故事,却从她的话中品味出了什么,小洛家里……是做生意的?
“哎呀,那边怎么阴了?”没待陆一川再多思考,许小洛就惊呼起来,指着天边的那一片乌黑,大叫:“完蛋了!要下雨了!”
陆一川望了一眼,就发现远处雾蒙蒙一片,想必是下上了,高呼道:“应该还来得及,小洛,抱紧了!”
这天要是淋雨,搞不好会感冒呢,许小洛也不矜持,伸出胳膊就搂住了他的腰肢,急切的道:“快点骑,回去也没法洗澡,这要淋了雨可麻烦了。”
陆一川也顾不上和她的肢体接触,“喝喝”的大喊两声,脚下飞快的踩着踏板,自行车嗖嗖的往前蹿去。
“坐稳了,别摔着!”陆一川关切的说。
许小洛没心没肺的道:“我知道,你要是不靠谱我就跳车,肯定摔不到。”
陆一川气的哼了一声。
许小洛嘻嘻的笑了起来。
……
天色越来越阴沉。
直到两人回到村里,雨点仍没落下来。
先到了老冯头家送自行车,没想到在门口见到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不由得一惊。
老冯头家来了客人?
还挺有钱呢。
村里面,除了每天往返县城两趟的中巴车,其他车辆都属于农用车,这小轿车着实罕见。
“你不说冯爷爷大女儿在市里么?应该是回来看他的吧。”许小洛揣度着说。
果不其然,两人推着自行车进了小院,就见到了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女性正指东点西的说着什么。
老冯头红光满面,笑眯眯的应承着。
见到二人进院,老冯头连忙招手,一脸笑意的道:“快进屋,我那大姑娘回来了,买了点东西,来一起吃吧。”然后又道:“燕红,来认识一下,俩大学生呢。”
陆一川嘴角动了动,没有吱声。
许小洛却很热情,很有礼貌的上前:“冯阿姨你好,我叫许小洛,是来山里支教的大学生。”
冯燕红看到许小洛,愣了一下。
她实在没想到,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没事竟跑这鸟不拉屎的山沟子了,这是大米饭吃多了,想尝尝包面干粮的味儿了?
“嗯,你好。”
冯燕红随意的敷衍了一句,然后又开始张罗:“这么大岁数了,就别到处给人看病了,人家要是有事,直接上门找还不行?”
老冯头笑呵呵的点头,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
只听冯燕红又道:“东西我都给你放屋里了,给你买了点香蕉,能咬动。那玩意搁不住,得趁早吃……哦对了,那两瓶酒可是好酒,别人给我家老张送的礼,你可别又泡了药酒糟践了好东西。”
陆一川听后就有些好笑。
这年头,还有个蛋好酒?连茅台、五粮液都是勾兑酒。老爷子珍藏几十年的纯粮老酒都用来泡药酒了,你那两瓶破酒算什么?
医者仁心,不入行者,岂能明白?
陆一川知道,她很少回家看望老爷子,作为儿女,实在不怎么孝顺,本能意识的对她就少有好感。
冯燕红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也算是“关怀”了一下老爷子的生活,老冯头从头到尾都笑眯眯的应承着,直到她闭嘴不说了,才忍不住开口问:“虎子呢?咋没跟你一起回来?”
虎子大名叫张驰,是他的外孙子,跟陆一川是同龄人。
冯燕红一摆手:“他不念书么,哪有时间。”
老冯头皱眉道:“这不放暑假了?”
冯燕红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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