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听我师傅说你是他的故人,是你把我从析满手中救出来,小女感激不尽。”樊玶下榻正式行礼道。
“慢,姑娘还是在榻上躺着,莫要让伤口开裂。”
“多谢阁下关心,这几天我的伤不像之前那么疼了,多亏阁下的照料,等我伤好了,我帮你采点治嗓子的药。”
“姑娘不用客气,在下云游四方,路见不平而已,姑娘莫要挂怀。”
樊玶也想云游四方,只是她心事多,怕不能随性:“阁下真是逍遥之人,能够云游四方,想必心胸宽广能纳天地,一身浩然之气,小女真是敬佩阁下。”
“姑娘过奖了,在下不过喜欢无拘无束罢了。”
“我也是,我长于深宫,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有一次逃出宫好多郎中抓我,我被逼到冷宫,退无可退,最后钻到水里,还是没能逃出来。”樊玶说到此处“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想到那天还是熊酌特意把她带回去的。
熊酌心知肚明:“然后呢?”
“就没有然后了,我逃跑失败。”樊玶并没有提到熊酌。
“外面世道险恶,远没有宫中安全,姑娘没有独自一人生存经验,最好待在宫中。”
“你怎知我没有一人生存经验?”
熊酌不假思索:“范山告诉我的。”
“可我迟早要一人生活的。”
“姑娘此话怎讲?”
“我不喜欢这里,这里的路都是被别人安排好的,并非心中所向。”
“看来姑娘心里已经计划好了。”熊酌抱臂道。
“我原是樊国公主,被晋国赵盾害的国破家亡,我想有朝一日杀了他,祭我樊人。”
熊酌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听着。
“阁下认识赵盾?”
“知道,此人城府颇深,在下劝姑娘不要意气用事。”
“你也不相信我能够报仇吗?”
空气仿佛静滞一般,只听见外面芭蕉叶晃动的声响。
“阁下没有经历血海深仇,是不会明白小女的感受。”
“该疗伤了。”熊酌转移话题道。
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樊玶怎么能指望他什么都知道呢,她真是疯了才和他说那么多,看来这几天是无聊坏了。
樊玶有点不好意思地脱下外裳,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在外人面前脱去外裳:“听阁下的声音大概二十多岁了吧,可曾婚娶?”
“未曾。”
“嗯?”樊玶一愣,此人真是自由自在,和常人不同。
随着熊酌掌心发力,冰爽的内力舒缓地贯穿进樊玶的身体,慢慢抚平樊玶的伤口。
又是两个时辰的疗伤,熊酌豆大的汗珠落下,连续好几天消耗内力,熊酌不免有些吃不消,收起内力的瞬间,熊酌怔晃了一下,差点从榻上倒下去。
樊玶接受完疗伤,身体更加清爽,宛若新生,充满活力,她转过头看到熊酌一支膝盖撑着手臂,两眼紧闭,冷汗涔涔,似乎脱力一般。
“你,你怎么了?没事吧?”
樊玶扶着熊酌另一支手臂,被熊酌挡回去:“无碍。”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来躺下。”
“不用。”熊酌睁开眼看了一下樊玶,黑暗中,樊玶有种错觉,觉得他的眼睛和熊酌的好像,可是明明声音都不同。
“姑娘,快躺下吧。”熊酌撑着疲惫的身子,让樊玶躺好,轻车熟路地为她掖好被角。
“你是每晚都会来吗?”
熊酌掖被角的手顿了顿,他点点头。
“我已经好多了,可以不用内力疗伤了,阁下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
熊酌还是点点头。
樊玶突然拉住熊酌的手:“你到底是谁?”樊玶一直想着心中的答案,期待答案就是他。
熊酌把樊玶的手拿开:“姑娘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在下以后不会再来。”
说完,熊酌毫不回头离开,樊玶掀开被子追了出去:“我就想知道你是谁,告诉我很难吗?”
熊酌脚步没有停下,留樊玶一人在院中。
第二天清晨,范山来看望樊玶:“咦?你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那么重。”
“你的故人是不是酌王子。”
范山愣了愣:“大玶你真是爱开玩笑,你知道四王子在干嘛吗?他还在青楼没出来,为师真佩服他的体力。”
樊玶的心就像从炙热的炎夏被丢进寒冷的冰窟窿里,冰火两重天,对哦,那个小子在青楼。
“师傅,我想喝酒。”
“胡闹,伤都还没好,喝什么酒。”
“可突然好想醉一把啊。”
“等伤好了,为师带你去喝。”范山看着樊玶闷闷不乐道:“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妹妹三天后和王子旅成婚了。”
“这么快啊。”樊玶还是提不起劲。
“你妹妹成婚,你应该高兴啊,怎么还是这副表情。”
“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我管不了她。”樊玶一想到妹妹只是被纳为妾,心里就憋屈,真不明白樊瑛怎么就心甘情愿当花心萝卜的妾,想起花心萝卜,他的弟弟也是得了他真传。
嗯……嗯?如果樊瑛出嫁了,那她和熊酌是不是也快要……
“师傅,你今天不会是想把我拉去和熊酌成亲吧?!”
“大玶,你怎能直呼四王子名讳。没有,还没轮到你。”
樊玶松了一口气,心中也对这样的安排有点疑惑,楚王同时赐婚,按理说应该同时成亲才对,难道黄道吉日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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