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文心兰接到了西陲的急奏,禀告敖珟死讯。
文心兰得了消息,特意让人来告诉甘沛霖。
内侍监说完此事,还特意留下观察甘沛霖的反应。好半天,没见她有什么动作,才悻悻离开。
“夫人,这……”燕子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怎么说才恰当。
“那死讯是少将军敖珉禀明太后的。”甘沛霖唇角微勾,眼眸里闪过一丝欢快。“敖珟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燕子略点了下头:“敖三公子特别可疑,想必敖将军会有防备。可是太后特意将这件事情告诉夫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难道太后不知道,您心只有主子吗?”
“那我就不晓得了。”甘沛霖沉眉道:“太后怕是以己度人了。”
但微微转念,甘沛霖已经能猜到敖珟的打算。
敖珉的意图是取代他,夺取大将军之位。敖珟必然躲在暗处等着他建功立业再动手。
而这个时候,如果能引出敖珟,敖珉必然痛下杀手。
这样的兄弟相残,正好报仇。
甘沛霖微微虚了虚眼,道:“燕子,是时候吹出风去了。把我在皇城里的境况传到西陲去。”
“是。”燕子点头。可转念一想,她又难免担心:“怕不怕主子知道了会担心?”
“不怕,他心里有数的。”甘沛霖沉眸:“我告诉他了,我一定会等他回来。”
提到姜域的时候,甘沛霖眼睛里闪现了一抹清亮的光。
她并不知道,在她思姜域的同时,姜域也正想着他……
入夜之后,文心兰去看过年幼的皇帝。
这孩子睡的很早,天刚擦黑就睡下了,到这时候仍然睡的格外香甜。
“皇上小时候不怎么好带,现在反而越发听话懂事。”文心兰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那柔滑的肌肤真的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
乳母们个个含笑屈膝,并未出声,以免吵醒皇帝。
“哀家不会亏待你们的。”文心兰对宝鹊点了下头。
宝鹊便将预先准备好的金元宝,一个个递给乳母。
“多谢太后赏赐。”为首的乳母轻声道。
“好好照顾皇帝,哀家自然会有赏赐。”文心兰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她没那么大的心思去呵护一个野孩子,之所以显得怜悯慈爱,也不过是在人前做做样子。“时候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宝鹊随即点头:“奴婢告退。”
文心兰一个人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内室。
内室里灯火通明,点着奇特的香料。
这香气缭绕,有一种空灵而温软的舒适感,明明身在其中,却好像抓不着。
她缓缓走进去,停在了鎏金的香炉前。用软布垫着香炉顶揭开盖子,一双有力的手就在这时候环住她的腰肢。
“你又调皮。”甘沛霖往腰间那双修长的手上拍了一下子。
对方没有缩回去,反而更用力的环住她的腰肢。
“别闹。”文心兰侧首看着他俊俏的侧颜,心头一暖。“你这点的是什么香?”
“一梦。”男人的声音轻浅好听。
“一梦?”文心兰不解的问:“这名字好奇特,有什么特殊的寓意?”
“浮生一梦。”男人声音柔和,可手上的力气却极大,紧紧的将文心兰缩在怀中。“世事无常,人生短暂,不就像一场梦吗?却不知道太后您此刻,是做了个美梦还是噩……”
噩梦两个字还没说完,文心兰猛的转过身,一把将男人推开。
“哀家做的,自然是美梦。”
这话出口,她又觉得不对劲。“不是。哀家不是在做梦。如今皇权牢牢在哀家手里,哀家把持着江山把持朝政,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岂是做梦!这一切,早该如此,只不过哀家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一拖再拖,一忍再忍,才终于熬到今日。什么浮生一梦,黄粱一梦,南柯一梦,哀家都不稀罕。哀家就要这么牢牢的掌控着权势,牢牢的把江山拽在手心里!绝不松开!”
男人见她满脸愤怒,随手端了一杯佳酿:“那,在下祝贺太后心愿达成。”
文心兰没接他手里的杯盏,警惕的看着他:“哀家不喜欢这种香料。去给哀家灭了它。”
“是。”男人索性端着佳酿,直接倒进了香炉里。滋啦的声音这时候听上去特别美妙。
男人转身又拿了个香炉,择另外一种香撒进去。
他修长的手指,细如竹枝,指节分明,看上去惹人喜欢。
文心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细细摩挲:“你这又选的是什么香料?”
“初醒如何?”男人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大梦初醒,自然知道自己要什么。”
“这个好。”文心兰凝重点头:“那你今晚可要留下陪哀家吗?”
男人轻轻一笑,眼神里透着一缕腼腆:“在下只想好好侍奉太后,并不敢……”
文心兰的手指贴在他微凉的唇瓣上:“若哀家要你留下来呢?”
“强扭的瓜不甜。”男人说话的同时,点燃了香料。
“哀家才不管甜不甜,只要扭下来,就高兴。”这话,已经大有威胁之意。“你入宫也有十来日了,日日吊着哀家的胃口,你就不怕哀家不高兴吗?”
“太后,您方才不是说了么。”男人盖上了香炉的盖子,这才转过脸冲她微微一笑。“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我怎么可能逃出你的五指山……”
“这叫什么话?”文心兰微微虚目:“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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