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门用荆棘编织而成,看起来很危险诡异。
宫海铭慢慢收回手,小心翼翼地用剑尖拨弄,一挑一推之下,才发觉它似乎坚硬无比。
倘若强行用力,搞不好有让自己的宝剑毁于一瞬的风险。
他仔细研看了一会草门纹路,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类似人体脊柱的藤条。
他试着拿剑沿其线路一划,随着“嘎吱”一声,门应声而开……
一条长长的走廊纵深呈现在他眼前。
极其暗淡的光线使其一眼望不见尽头,两侧不少黑黝黝的嶙峋怪石,偶尔从尽头还会间歇飘出诡异的叫声,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感迎面扑来。
宫海铭绝非胆小怕事之人,但越往里面探索,越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上的“南魈一刀”的刀柄。
这时候,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就只有这把刀了!“南魈一刀”———南魈门的守魂刀。此刻,也是宫海铭的护命刀。
终于在半黑半明中,宫海铭摸索到了所谓的“尽头”处,是一个丁字路口。一左一右两处拐角。
男左女右,宫少侠习惯性地向左拐。
然后,他看了一堆人。
一堆死人。
一堆用死人骨头推起来的死人。
这堆死人,比他自己八尺身高还要高上一个头。像一个小土堆一样。尸堆。
虽然恐怖,看起来却像件被精心保存起来的艺术品一样,完全没有腐化风蚀的迹象。
饶是宫海铭一向“艺高人胆大”,也仅仅是没有心胆俱裂,但也禁不住有些心底发毛。
所以这次他决定掉转方向,向来时尽头的右侧一路走了过去,探寻一下有何不同。
此番选择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天上地下的差别,他遇见了一个活人。一个人美丽的活女人。
暗室油灯,星光之火。
一个身着素青色衣衫的丽人背身站在前方。
青衣丽人并未转过脸,只是幽幽的叹口气,道:“难道你没看见门外那八个字?”
任谁光看她的背影,便足以感受到她的美丽很少见,尤其是那股出尘脱俗的气质。
一种清甜馨香的气息,那是从她的身上淡淡散发出来。那么自然,那么舒缓,好无攻击性,却特别容易让人沉醉其中。
宫海铭沉默了几秒,然后无所谓耸耸肩,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看见了。但我非本帮人士,不想遵守不为过。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没什么好后悔的。”
青衣女子转过身来,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像看外来物种一样上下打量他许久。
她没有施脂粉,一双眸子却是那么清晰,那么明亮,如湖水澄澈,似繁星闪烁。
果真美人如玉眸如湖。清水出芙蓉。
她一再看他,他汗颜。
也许是因为她少见的美丽吧。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宫海铭还从未见过如此美的女子。
现在的他几乎一无所有。
所剩下的只有信念,复仇的信念,寄人篱下、绝对不能暴露的信念。
亦百浪派朱多商找到他时,其实也是圣灵界两位师父故意安排的。
这样他在亦百浪授意下、配合演了这出“救助亦诗”的大戏,亦百浪就可以借机“名正言顺”地将他收为“义子”留到堡里。
以后亦百浪就以休养为名,把亦诗安排到后山禁地,而让“义子”宫海铭替代亦诗逐步接手玫鹰堡少主的位置。
宫海铭没有拒绝。
他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
青衣女子冷冷一笑:“这位亦堡主,道貌岸然、老谋深算,阁下居然能深得此人信任,实属不易。”
宫海铭诧异道:“此话怎讲?姑娘难道不是这堡中人?”
忽见青衣女子面若寒霜,冷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请回吧。”
看起来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宫海铭正欲追问究竟何意。
只见对方青色衣袖翻飞,瞬间打出席卷而来纷飞的“冷玉玫粉湖”水剑,一股巨大冲击波涛将宫海铭冲向外面,就像海浪冲击泥沙一样,令宫海铭毫无招架之力,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洞穴……
宫海铭醒了,床头放着一碗药。
药水还很热,冒着些许白色热气,估计还有点烫。
用的是玫鹰堡精致的骨瓷碗,碗口很大,但他端起来,看都没看,一口就喝下去了。
他渴了,想喝点水。
如果没水,类似水东西也行。就这么简单。
他是个行动派,无论做什么,他都做得很决绝、果敢、迅速。
现在也许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时刻有可能结束。
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去没去过“冷玉玫粉湖”?
那个青衣丽人究竟是谁?
还是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为何自己又会在床上?………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义父”亦百浪携夫人亦继英、还有丘伦道长进来看望他了,嘱咐他按时服药注意休息后便起身离去了。
说来也怪,喝完那药之后,宫海铭竟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堡中无风,唯有晨雾。
阴冷玫园,近日寒意频频来袭。
一双金线绑边的宝蓝长靴一步步踩在落叶之上。落英缤纷,落叶已残。花瓣凋零,花意泯然。
一位脸身材颀长的锦衣侠士与一与一位灰衣老道神色自若地走在小径上。
两人走到一处莲塘处相对而立。灰衣老道无不忧虑地说:“由此一试可见‘狼葵’也未见完全能空控制住舟儿意识,我们须小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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