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贾政倒抽一口冷气,拳心瞬紧,往前一步靠近林宴又问:
“蛊虫我倒是听过,可人傀是什么东西?”
“用活人做的傀儡。”林宴说,盯向已经失语的贾琏才道:“那些人傀已经被我控制了,琏二哥快带人将他们捆起来,我怕还有控制他们的人在这园子里。”
贾琏即刻带人行动。
“舅舅,按照这园子所处的位置,不应该能混进来这么多人才对,稍后还请您请宁荣二府的管家来认认,看是不是咱们贾家的人。”
挽上贾政的胳膊,林宴轻轻地带着他往空地去,接着又说:
“这些人要不是贾家的,今晚发生的事情就一定要压下去,不让今晚参与进来的人说出去半个字,因为一旦发酵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倘若这些人是贾家的,那就能和之前的事情对上号了。”
听着前面的话贾政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但听过后面这一句,他愣住了。
灯笼照射出来的微光映在他脸上,将诧色拉到鼎盛。
“玉儿……可是知道些什么舅舅不知道的?”他问。
林宴屈膝赔礼,未曾抬头:“当日凤姐姐陷入清白风波一事,后面查明是个叫做长穗的丫头因为记恨所以造的谣。但这只是最表面的一层。”
“那丫头确实是被凤姐姐赶出去的,但此人心术不正,被歹人钻了空子,得了一种名作‘痣蛊’的蛊,后来玉儿借着让人查家贼的事想要调查出藏在长穗身后的人,没想到那人直接将手脚做到了香菱身上,险些叫香菱丢了性命。再有,临安伯府的老太君也死于痣蛊,并且临安伯本人也得过,是玉儿亲手救治。”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贾政就是不把这些事串联起来,也能猜到痣蛊一事幕后指使之人是谁。
“莫非今天的这些人傀,和忠顺亲王也有关系?”
“不全是。”林宴回答,看了一眼还在戏楼里忙活的众人,她才又开口:
“放在之前,发生这件事玉儿一定会对忠顺亲王起疑,但目前看来不可能是他。”
一闻此言贾政面上波涛汹涌,“玉儿和忠顺亲王之间当真有什么不便告知的约定?”
“多谢舅舅不像外头那些人一样对我扣帽子。”林宴心头暖洋洋,这才解释:
“我与他之间确实达成了一些约定,虽然不能代表永恒,但目前来看,他不会轻易背叛我们的盟约。”
“抛开这一点,我们的园子年底就会竣工,元妃娘娘最迟也会在明年春日省亲,现在园子里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发酵的狠了,这园子可就不兴给娘娘用了。到了那时候,受益最大的人会是谁呢?”
说完,林宴笑得更加温和。
贾政眼珠睁圆了一圈,无声又吸了一口气,良久之后才闭上嘴巴,半刻之间面上全是怅然。
“忠顺亲王的为人,舅舅总该是知道的。他既能答应和玉儿做盟友,自然是觉得贾家有利可图,所以一定不会做出损害贾家利益的事。能在贾家受挫时幸灾乐祸的人,当朝可找不出第二家了。”
又是一道明晃晃的提示。
贾政虽然是个比较迂腐的人,但他在朝为官多年,绝不是蠢笨之辈。
何况在林宴刚才那道提示之前,他心里已经有了目标。
“陆尔舟……如今风头正盛,你那位王子腾舅舅都要低着头给他做事,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叹息,贾政伤神扶额,一阵风吹来,他下意识将林宴挡住,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虽说我们暂时和忠顺亲王府搭上手,但那陆尔舟身后另有高人。此人可是咱们天夏皇朝上下几百年里独领风骚的大奸之人。先皇在世时就想清君侧,可他有他的法子,硬是到当今皇上在位十年,都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天外有天,只要他背上一个‘奸’字,那他就注定走不远。”说罢,林宴轻声细语的就道:
“听说乌兹最近新得了个军师厉害至极,但他们扬言要让皇上拱手送出城池和公主与军师作为交换,这话实在是不知死活,从而也能证明他们的底气有多足。如今的皇上必然会因此受到压迫,陷入两难之际。”
“如果舅舅能够让皇上定下主意,也算得上半个‘忠顺’了。”
贾政只觉脊背生寒。
“还请玉儿详说。”
“宁国二公,究竟是为了先皇效命的。”林宴缓笑,在对方的愕然之中,补了一道:
“乌兹的那位宝贝军师,必须收入天夏囊中,此人一定可与陆尔舟身后之人抗衡。但天夏的公主和城池我们一样都不能给,想要说服奇才拜入门下,就得拿出自己魄力和气场。”
“可这样的话如何才能把那位军师要过来?”贾政有些紧张。
“不费一兵一卒,只需将陆尔舟背后之人重新推上来。那人野心勃勃,要的就是名留青史,我们要做的只有神化他,把他捧到最高的地方,一来能和乌兹对抗,二来能为未来摔死他做足准备。舅舅也不必担心他会对贾家出手,只要你能说服皇上,从这之后贾家前有忠顺亲王府帮扶,后有皇上撑腰,要做的只有帮着皇上收集证据,等待一个合适机会。”
再次屈膝,林宴浅浅的笑起来:“那些人傀尚有恢复的可能性,玉儿要去履行医者本责了,舅舅仔细别着了风寒。”
看着她疾步前往戏楼的背影,贾政久久不能从刚才的对话里抽离。
他过去只以为林宴是个乖巧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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