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调查科的人接受吧,先鉴定身份,我得知道他的八字才能进一步推算。”
秦沛愣了一下:“就这啊?”
“就这。”
“老子给你拦了调查科的人这么久,你就这句话?”秦沛心理落差有些大。
我不知道他指望我看出什么来,但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不好受,脸色也有些难看。
秦沛大概看出了什么,问:“你小子在怎么了?死的又不是你爹。”
“你会不会说话?”
我倏的一下与他的眼神对上了,这家伙流里流气的我理解,但好歹分下场合吧,起码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总该能分清楚吧。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直接顶撞他,打了个哈哈,试图转移话题:“好好,我的我的,我这不是看你脸色不大对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大好说。”
在没有拿到死者八字之前,我很难推断出更详细的信息,面相和八字是息息相关,缺一不可。
秦沛没有再问,将现场交给了调查科的同志。
但我们并没有离开,突然发生了这档子事,我们谁也不可能睡着。
天台上也有调查科的同志去拍摄取证,我跟秦沛跟着一起上去,他跟我说一开始是监控那边发现了天台有人,但根本来不及阻止,人就已经跳下来了。
随后我们便去看了监控,确实如秦沛所说,浑浑噩噩的就跳下去了,步态均匀,这的确是中邪了。
天台上的拍摄取证相对来讲比较简单,等调查科的人都走了之后,秦沛靠在护栏上又点了一根烟。
“张垚,你刚刚心事沉沉的,是不是有什么猜测?”
他没有叫我小子,而是叫了我的名字。
我看了他一眼,那脸上的愁眉比我还要紧凑。
“报复。”
“报复?”
“嗯。”
我点点头:“报复我们毁掉了祭坛,这祭坛根据亡魂的五行而建,那面摄魂幡上已经有金、木、水三种属性的亡魂了,他们下一个要献祭的亡魂应该是火命之人,但活命百年难遇,目前我只知道顾曼是这种火命。”
“你意思说,等这个人的身份鉴定出来之后,如果不是火命,或者金命,那就是……”
“那就是他们随便献祭了一条亡魂,来报复我。”
补充完,我再次低下头,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不仅又一次肆意挑衅我们的权威,甚至还因为我毁掉了他们的祭坛而报复我。
他们在传达这样一条信息:我想多救一条性命,他们却可以肆意带走更多人的性命。
“是我们。”
秦沛的话让我怔了怔。
但他掐灭香烟,吐出白色的烟雾过后,沉着声音说:“他们报复的,是我们,祭坛是我要砸的,我们俩都有这个责任。”
不得不说,他这样说的确能让我心里好受不少。
表面上,在体制内不会有人给我们扣帽子,让我们为这条无辜流逝的性命付出代价;但在内心,我们能不去承担这份生命之重吗?
不能,我们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身份鉴定报告很快就做出来了,很简单,通过dna比对,发现死者就是阳光大厦的员工。
这条消息是调查科的同志告诉我们的,我和秦沛去拿详细资料的时候,看到了死者家属在走廊上哭的正伤心。
看到这一幕,我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一步路都走不动了。
那份详细资料我不敢去拿了,我怕自己心里会承受不住这份压力。
秦沛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走吧,我们已经不能对这条生命负责了,但我们还要对其他的生命负责。”
我嗯了一声,步履艰难的走了过去。
拿到详细鉴定报告的那一刻,我又有些不敢打开,还是秦沛帮我掀开,让我别再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
我强打起精神,尽量不要让自己感性的一面去影响理性的一面。
庚申、甲申、甲子、丁卯。
甲生申月,典型的水命。
不是金命,证明祭坛没有重新建立,而是延续了他们偷走的那面招魂幡上的亡魂;不是火命,证明祭坛没有按照正确的顺序献祭,那么之前我推的报复论,也就成立了。
我有些没站稳,一下子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
秦沛手有些颤抖的拿过鉴定报告,根据生辰推断八字这种理论知识他还是懂得,不用我说,他看过之后心里也该懂了。
一条无辜的生命,因为我和他的鲁莽,被献祭了。
但祭坛不砸不行,即使我们设下监控,甚至埋伏人员在天台上日夜埋伏,也会让幕后黑手催动祭坛,他如果让天台上所有的人都中邪,那到时候死的人就会更多了。
我不知道这个幕后组织到底还会多少秘术,他们这样肆意妄为,真的不怕天收?
可能真的不怕吧,我和秦沛就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慢吞吞走出了调查科的大楼,这里阴气很重,但却是正阳之地,我却感觉自己仿佛又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不是亡魂,不是运势劫数,是心结。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秦沛和王正卿一点用都没,他们不是上级遣下来专门调查这件案子的专员吗?怎么面对幕后组织的猖獗,依旧没什么作为,只会守株待兔。
难道他们不会点特殊的秘术为我们带来优势吗?难道他们就不能抢占先机,在幕后组织向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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