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渊微微一笑,说道:“我白景渊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教出了这么一个傻徒弟,竟用自己的一心一尾去和那畜……畜生作交换。”
白景渊说这话的时候,他身侧法器的葫芦里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似乎是十分不满他的语气。
可白景渊也不恼,反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可那畜生灵力不够,救不了人,还是得你们师父出马。”
那葫芦再度发出了一声闷响,似乎是在表达他的愤愤不平,但是最终还是安静了下去,任由白景渊胡说八道。
“一心一尾?什么时候的事情?”姜隐尘的眼神之中带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情,之前……
蓦地,姜隐尘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
之前也是有人和他说过,裘言性情大变,不知道的以为是江采沁的变故才让他变得冷漠,可是具体如何,又不得而知……
姜隐尘的神色恍惚了一下,似乎是不太确定,到底是谁和他提过这一件事情。
“……隐尘?你在听吗?”白景渊发现了爱徒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便也是气得笑了起来,“好呀,为师的话你现在也听不进去了。”
“师父,徒儿在。”姜隐尘回过神来,对着白景渊跪了下去。
白景渊摆了摆手:“跪什么跪?咱们冥骨门哪里来的这么多繁文缛节?起来。”
说着,一股轻柔的力量托起了姜隐尘的双膝,让他站了起来。
裘言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被逼得急了,看着采沁师姐这幅样子,我就被鬼迷心窍了……”
“什么鬼迷心窍,就是被畜生给忽悠了去!”白景渊喝了一声,纠正了裘言的话语。
而这个时候,白景渊身侧的葫芦又是一阵闷响,像是终于忍不住了。
白景渊冷哼一声,再度拍了一下自己的法器,强调着:“可不许再有下次了!”
“当然不会啦师父!”裘言赶紧说道。
姜隐尘在这个时候开口了:“那采沁呢?”
裘言笑嘻嘻地说道:“有淇山仙人的庇佑,采沁师姐在那仙翁的冰棺里休憩了几日,除去了体内的毒性,便大好啦。”
只在冰棺中休憩了几日便好了?
不……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姜隐尘微微皱眉,想着之前江采沁的伤势,似乎总觉得不太对。
“呸,你现在倒是把你师父给忘得一干二净?”白景渊笑骂道。
裘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而此刻,姜隐尘的一颗心却是沉了下去。
“采沁的伤,不是魔刹媚骨所致么,如何在冰棺里休憩几日,便大好的?”姜隐尘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
他抬起头,看着众人。
其中的关节要害他并未打通,那就是说明,有人在说谎。
或者是,有什么最为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听着他的问话,整个禁地里都寂静了几分。
就连一直用法力震荡的葫芦,也消停了。
“怎么了?她人呢?”姜隐尘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难道说,是江采沁又出了什么意外?
不应该,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裘言和师父的神情不可能这般轻松而餍足。
姜隐尘的视线转移到了束逸才的身上。
束逸才冷不防被盯,赶紧是摆了摆手:“这不关我的事,师祖和师祖……之间的交情,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那冰棺定然是借出去了的,采沁师伯也是痊愈了的,此刻仍在淇山调养。”
束逸才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这番话有何别扭,他拥有两个师祖,倒也是占尽了便宜。
说话间,一阵清冷的气息飘散了过来,像是穿越了万千人海,带着他所熟知的气息迎面而来。
虽然清冷,可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了。
“怎么,你记得魔刹媚骨,却忘记了到底是谁伤的她?”
那声音清澈好听,仿佛踏着碎玉,是姜隐尘熟悉的那个模样。
一个人影从深处走来,仿佛是九天之上最耀眼的冰雪,纷飞在黑暗的洞穴深处,在姜隐尘眼里,那纯白无瑕的影子终是揭开了她的面纱,来到他面前。
百世千岁,不枉情深。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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