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开脚边的阻碍物,撕下沾染秽物的裤脚,接过崔云递来的手帕,狠狠擦了几遍碰过醉鬼的手,奋力甩在醉鬼的脸上。
“处理干净!”
冰冷不带一丝情绪,冻得阴影处的黑影不由哆嗦了一下。
“是。”
无风晴朗的夜,笼罩在月牙的迷雾里。
掠过一道白影,如鬼魅一样……
安然落于惠安堂后院,自崔云背后跳下,白影飘逸在朦胧的月夜里。
不等吩咐,崔云躬身一礼,急急退至厨房烧水。
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总感觉那恶心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那个酒囊饭袋,要不是不方便,岂能这么便宜就让他死了!
满腔怒气无处释放,一拳砸向一旁的古树,指节处传来揪心刺骨的痛楚,古树却纹丝不动。
传来一声低低的咒骂:“该死!”
活动了下筋骨,转身拉开了后门。
“不许偷看啊!”
钱留醉霍地抬起头,孙踏乔神神秘秘打开房门,柳务才蒙着紫夜歌的眼睛踏进了房门……
他们?
不是去听戏了?
莫非?
知道紫夜的身份了?
再不多想,加快脚步登上了二楼,懒懒地贴在门边,听着里边的动静。
倒不是怕他们拆穿了紫夜的身份,不过他实在是好奇,这个孙踏乔,是准备要做什么呢?
“孙小弟,好了没啊?”
“快了快了!误才兄,别让她偷看呦!”
“你且放心!”
“唔,找到了!找到了!呐,我数一二三才能看呦~一,二,三!当当当当!”
“这!这不是?”
门外偷听之人眉头略略皱了皱,什么东西,竟然令紫夜一贯温柔至极的声音都变了。
“是啊,正是当日你我都看中的簪子,这簪子对我意义重大,如今,既是紫姑娘的生辰,就送给紫姑娘吧。”
“既是对孙公子意义重大,紫儿怎好收下?”
“正是因为对踏乔的意义重大,所以这是一份大礼。紫姑娘就不要推辞了,不然等我后悔了,可就没有了~”
“既如此,多谢孙公子!”
“嘻嘻,误才兄?你的礼物呢?”
“在下嗜好诗画,今日天色已晚,不若明日在下亲自挑选一幅好画,送与紫姐姐。”
“我也要我也要!误才兄的画极有品味,就算挂在茅厕里都能提高茅厕的档次!”
孙踏乔说的响当当,自信饱满,可话里的内容……
“嗤——”实在是忍不住了,哪有这样夸人的?
“谁?”
一袭懒洋洋的白影晃荡在门口,唇角残留着开心的余味,墨眸扫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孙踏乔极为无辜的脸上,掠过一丝愉悦,亮闪闪的如夜里绽放的烟花,稍纵即逝……
“听了孙公子的话,钱某也想要这位公子的画了,这位公子莫误会了,钱某可不是挂在茅房的。”
孙踏乔尴尬一笑,瞪了眼钱留醉撇过了头。
“钱公子吗?小生柳务才。”
柳务才双手抱拳见礼,钱留醉懒懒地靠在门边点点头算是回之以礼。
“在下钱留醉。”
“区区一幅画,钱公子若是不嫌弃,明日与孙小弟晚间一起来拿就是了。”
“公子,浴汤备好了。”
钱留醉回头望了眼对门站得笔直的崔云,薄唇略略一勾。
“钱某先走一步。”
刚抬起右腿,忽而想起什么似得回过头。
“今日是紫姑娘的生辰嘛!既然钱某也在场,这礼物也得备的,紫姑娘若是不嫌弃,就收下这枚玉佩吧!”
玉润莹白的手指托着吊着银穗的纯白无暇的玉佩,摊在修长洁白的手心,倒显得玉佩主人的手异常好看。
紫夜歌面色苍白上前一步愣愣地接过,低低道了声多谢再不言语。
墨眸转向毫无反应的孙踏乔,心里莫名一沉。
薄唇微勾,眯着丹凤眼潇洒而去。
漆黑的眸掠过那袭纯白的背影,顿在似乎受伤了的一只手上,孙踏乔微微一愣,继而撇过头嘟囔了几声。
夜,依旧无风。
窗户开了半敞,隔绝了浓浓的墨色。
屋内,亮如白昼。
修长的手指刚翻过一页,空气凝然有些异样。
“属下见过主子。”
声音轻柔不乏肃敬。
唇角轻勾讥讽的弧度。
“本主倒不知,紫夜还有生辰呢?”
地上跪着的人脑门顿时香汗淋漓。
“属下知罪!望主子给紫夜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紫夜歌暗地里抹了把香汗,从怀里掏出一块纯白吊着银穗的玉佩,双手奉上,“这是主子的玉佩,属下不敢要。”
钱留醉斜乜一眼玉佩,继而翻过一页,懒懒道:“就当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吧,辛苦了你这么多年,该收的就收下吧。”
“多谢主子!”偷偷地再一次抹了一把香汗。
那白影的主人盯着书卷,久久不语,似是沉迷在书里,而飘忽的眼神却在断然拒绝这种可能性。
钱留醉不说话,紫夜歌跪在梆硬的地上不敢乱动。
幽静的氛围,无形中压得跪于地上的人大气不敢出。
墨眸瞟一眼状似雕像的紫夜歌,叹口气,终是犹豫道:“本主的玉佩……与柳务才的画相比,哪个好?”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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