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是细长又枯黄的,被撑在地上,随着握着竹竿的手一用力,竹竿把地面挤出一个小土包,推出一个小洞。
竹竿被拔了起来,竹竿又落到了地上,一点点的让小舟向前缓缓行驶。
小舟上的摆渡人目视前方,哼唱着自己闲来无事编的小曲。
小舟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似的,被向后弹了一下。
摆渡人把竹竿拔了起来,这次没有放下。
摆渡人拍了拍满是风尘的外衣。
摆渡人到了。
......
......
据说镇子上最有钱的吴老太爷昨夜去了,而他的三个儿子没有先将死者入土为安,居然在吴老太爷死去的床榻旁为了决定财产的分配,互相吵了起来,最后还打了起来。
不过镇子上的人们对这个倒是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吴老太爷本就是土匪出身,年轻时跟着一个山大王做了不少恶事,后来官府剿匪,吴老太爷又偷偷摸摸地去官府把山上的鼠道给说了出来。
结局就是整个山头除了吴老太爷自己,全部没跑掉,抵抗的则被就地正法,投降的被拉到了边关充军。
叛了自己的山头,也没有被官府招安,吴老太爷就那么成了镇子中的富贾,他说自己是靠着本事赚的,可明眼人都晓得,吴老太爷多半是从山头的脏物里头偷偷摸摸拿了一些买了出去,不过官府都不管,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就只是在茶前饭后聊骚几句,当成谈资。
而现在,就那么死在床上,被自己的三个儿子在尸体面前争夺财产,人们也就觉得是他罪有应得,没什么好同情的,就像把他以前的事当谈资一般,现在不过又是多了一件供人们乐呵的事。
饭馆的说书人今日兴许是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一拍惊堂木,却说不出什么好故事,只得喝了口水,决定把死过的吴老太爷的事添点油加点醋,说了出来,先保个生计再说,回头再去恶补一下志怪传本,今日的事也只会被人忘记,再不济就是当成一时的笑柄,这也比丢了饭碗要好。
于是,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对着满座的食客,溅着唾沫星子,侃侃而谈起来。
吴?(ai),字有言,不是吴老太爷三儿子之一,只是恰巧都姓吴罢了。
吴?身穿灰黑的衣袍,腰间别着半截竹棍,微卷的黑发超过了眼睛,从发丝间露出的丹凤眼中的褐色眸子显得吴?十分阴沉。
吴?懒得听说书人的胡话,一手拿一支筷子,插进面前的面里,在筷子上卷起一团,放在眼前,眯着眼瞅着,却被面前的人怒斥一声,“有言少爷,这次才多久。请您千万不要告诉我您不会用筷子了。”
吴?对座,一身素衣上挂满了奇怪饰品的蓝诉馨有着一头粉白的发丝,本该在这里很是惹眼的却无人在意,向下看,长长的留海挡住了左眼睛,不时被客栈外的穿堂风告诉他人留海下是一只眼罩,两叶柳眉就那么摆在额头上,没被遮挡的右眼睛本该是大大的,可是佩着蓝诉馨那死鱼眼,倒是显得蓝诉馨极为冷漠。
蓝诉馨皮肤有些苍白,捧着茶的手上挂着一截灰色的链子和杯子碰在,发出一声瓷器的碰撞声,上扬的嘴角加上那因为太大而变成冷眼的死鱼眼,蓝诉馨保持着这样的笑容看着吴?,琼鼻下的丹唇微启,“您应该没有忘记吧?”
吴?打了个寒颤,被蓝诉馨那瘆人的笑看得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小声道,“这样,方便。”
“您果然忘了。”蓝诉馨眯着眼睛,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不过在吴?眼中那只有嘴角上扬的更厉害的笑容更加瘆人!
蓝诉馨起身,坐到吴?身边,把吴?手中的筷子夺了过来,轻轻夹起一筷子面,缠在头头,一手放在下面,防止面掉落在地上。
蓝诉馨把面送到吴?嘴边,一脸幸福道,“有言少爷,来,张嘴。”
吴?下意识地朝后倒退,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面有古怪!
砰!
少年被人一脚从门外踹在说书人的案桌上,把正在说书的说书人压在身底,说书人哪里受的住这样的飞来横祸,白眼一翻,舌头一吐昏了过去。
少年从烂了的案桌中爬起,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四周的茶客一看,原来是吴家三子中的老二,吴祸。
只见一身白衣,头束黑冠,腰间带着一块刻着“吴”字的黑纹玉的吴祸,秀美的脸庞扭曲,手中拿着一把有着刻纹的短匕对着门外怒吼,“吴疾!你害死了爹!现在还要杀死你的亲弟弟么?!”
门外,一眉眼之间和吴祸有几分想像的男子身穿金纹蓝衣,手中一把写着“荷上月”三字的折扇轻轻摇动,腰间一块有着“吴”字的鸡血玉佩格外显眼,一只镶着白玉的靴子踩着被打烂的门板,走了进来,男子名吴疾,吴老太爷长子。
吴疾手上,折扇上,一丝丝金光如蛇缠在已经合并的折扇上,吴疾冷声道,“吴祸,你用毒酒杀死了爹,还想用毒酒杀死我,你觉得你还配当人么?”
“放屁!爹已经达到了先天之境!连你都能察觉的毒酒,你觉得爹会看不出来!?再说,那毒酒是谁放的还不清楚,我看就是你在嘴喊捉贼,先害死了爹,现在还要害死我!为的就是把爹的财产全部吞了!”吴祸手中也浮现一团较为微弱的金光,先吴疾一步打向吴疾。
吴疾冷哼一声,直接把吴祸射来的光打散,手中折扇一张,脚尖点地,杀向吴祸,后者很明显没有吴疾的思考,看着吴疾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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