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诩和拉格朗都没有任何意见，等老马带他们俩过去把行李放好了，乔诩突然问道：“马所长，请问这个村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张勇’的人啊？”
老马点点头：“我们村张是大姓，叫张勇的有三个，一个今年72岁了，住在村东口，一个今年六岁，在张三家对面那户，还有一个是个十二岁的姑娘，他家里盼着弟弟就给她起了个这么男孩子气的名字。你要找的是哪一个呀？”
乔坤给他的资料上，那个人两年前去给乔世嘉当司机，今年应该是四十二岁，这三个明显都不是，就又问：“没有其他人了吗？”
马所长摇了摇头：“我从出生就在这个村子里住，住了几十年啦，别说哪个人叫什么，这里哪家哪户哪条狗叫什么，我都清清楚楚。叫张勇的确实只有这三个。”
“那出去打工的有吗？你仔细想想，应该是两三年前出去的，今年应该是四十二岁。”
老马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没有，确实没有。”
“好吧......”乔诩背靠在桌子上......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陆菁菁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也从外面进来了，看见老马还在，就问了一句：“最近这个村怎么了？怎么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们经过田野的时候，发现田里面的乌鸦乌压压一片，粮食都被吃完了吧？怎么没有人去收？”
老马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有泪花：“上次事情发生之后，记者们不是都来了吗？他们在网上瞎写，说我们重男轻女，谋杀了很多女孩子。把我们写得穷凶极恶，这就算了，报道发出去之后，很多志愿者到我们村来，看见村民就打骂，村民不敢出门，就在墙上写东西。”
陆菁菁眉头紧锁：“上面的警察不管吗？”
“管啊，好多人还被上面的警察抓去关了一两天，结果那些被关的人出来之后，就去网上乱说话，说当地的警察纵容这些事情，还把他们关起来包庇我们这些杀人犯，结果警察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老马抹了一把脸，接着说：“哎，其实我们这些人虽然重男轻女，但也不是全部都是啊，这几年国家新政策下来，已经好多了，女孩子我们也好好养着的啊。哎......这怎么不是古代呢？如果还是封建社会的话，咱们这个小村庄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了，这些外人又不懂又不了解的，凭什么来说管我们啊......”
林漠漠很想吐槽一句这几年国家新政策下来，你们村的女孩子好像待遇也没有怎么好吧......
老马也察觉到自己失控了，对他们说：“三位旅途劳顿，先休息吧，等会儿你们若是有什么想问的，问我就行，我就在外面大厅里面守着。”
“好的，谢谢马所长。”陆菁菁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走之后，乔诩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计划生育是哪一年开始实施的？”
陆菁菁摇了摇头，拉格朗说：“应该是1983年。”
“想不到你对中国政策还挺了解。”陆菁菁调侃了一句。
拉格朗勾了勾嘴角：“好歹我也是在国内长大的。”
“既然计划生育是那个时候才开始的，那1983年之前的女童生下来之后应该可以养活长大才对，怎么也算个劳动力呢。”
陆菁菁和拉格朗都看向乔诩，陆菁菁问：“什么意思？”
“我是在想，这个大山沟子村杀掉女婴的传统放在床底下的传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回h市之后其实是查了很多资料的，有些闭塞的农村确实有杀掉女婴的习惯，但那都是因为计划生育实施之后国家不允许查性别，他们只能生下来，又担心生的太多罚款太多，所以才会杀死女婴，将活着的机会留给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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