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的哗哗声,芦苇荡里听不见任何声音,连人们的喘息都显得比平时粗重。
云追、百里伯渔和风尘的又一次偶遇开场白竟然出奇的一致。
松了绑的风尘浑身有些酸痛,云追和百里伯渔更是奔波已久不敢停歇,干脆三个人都在坑边未回填的土堆上坐了下来。
风尘心里说不出高兴,打量着云追和百里伯渔,“胖子,为什么你们两个看着比我这被活埋的还磕碜?”
云追和百里伯渔昼伏夜出,只有前几日必须购买粮食,才在王城边露了回面,却不知道仅此一次,暴露了行踪。
此时身上的衣服让汗水和土污无数次侵染,已经没有了原本的颜色,蓬头垢面,像流浪了数月的田园野犬,看着还要狼狈。
百里伯渔瞅了瞅自己和云追的造型,反而是从坑里刨出来的风尘更加干净整洁,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好意思嘛?你外边还套着一层呢。”
风尘哈哈一笑,“不说这些,你们怎么会在这?有任务嘛?搞这么惨?”
百里伯渔说:“不好意思说那个,介个就好意思问了?妈的,还得揍你。”
云追嬉笑着拉住百里伯渔佯装动作的手,接着说:“一个月前,我们回王城鸿雁馆复命,本来没什么异样,也没有受到什么不该有的苛责,仅接着便被派了出来,准备去盐湾镇,结果半路就被不周院的两位总管拦了下来,应该是怕我们泄露花当的事情,还要询问驺吾所在。哦,对了,为了给你们少些麻烦,我们复命的时候没有交代驺吾的去处。”
风尘说:“盐湾镇?这么耳熟呢,我擦,想起来了,英妈前些日子去过,离这远着呢。”
云追才说:“对,那两位总管出手极为狠辣,明显不想放过我们,所以,我们只能侥幸拼命杀了,不敢原路去执行任务,就想如果是找驺吾和花当殒命的事情,你们肯定也不会清静,决定去找你,我们不敢进城,只能步行,找不到船,又不可能游过海湾,只能绕一大圈,才会路过这里。没想到,就这么遇见了。哈哈哈。”
百里伯渔说:“我怎么不觉得在这种地方遇见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呢?话说你又捅什么篓子了?竟然气的对方要把你埋了。”
“放屁,小爷我行端坐正,歹人贼子端的可恶,包藏祸心,暗害于我……”
“行了行了,多余的屁别放,还说上书了呢。”
风尘又见二人说不出的高兴,浪荡随性的样子显露无余,直接被百里伯渔打断,不由瞥了他一眼,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这几天进入茅坪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简略大概的听完,云追犹犹豫豫的问:“你不是自己?”
“啊,对啊。我又不认路。”
“那……那几位呢?”
风尘顿时激灵一下,“卧槽!忘了。”
抬起屁股辨认了下方向,就往村里跑。
百里伯渔在后边喊,“这俩货怎么办?”
知道他问的是埋坑的俩人,风尘说:“哪还顾得上啊,快来。”
茵陈平日起的格外早,早年读书修炼的习惯保持的非常好,今天却是被人从梦里叫起来的,而且起床后慧海翻腾,说不出的劳累。
直到发现床边,门外,窗弦都站着人,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被算计了。
“赵哥,这么礼遇有加,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陈先生客气了,我们这穷乡僻壤,能有幸让杏坛三位后学莅临,蓬荜生辉,怎么能不好好款待。”
被一言道破身份,自然没有什么好继续装下去的:“我几位兄弟姐妹还好嘛?”
“还是先担心自己吧,陈先生。”
跟着几人走出房间,或者说被押解出房间更为恰当,身周全是戒备。
依次看到了远处走来,有着同样待遇的杨问柳和慕轩,茵陈多少松了口气。
另外两人也是,但却都没发现风尘,都有些好奇,恐怕只有杨问柳会觉得风尘大概又睡懒觉了。
“赵高,这是打算请我们去哪?”
赵高边引路边说:“几位先生劳顿,昨天没有敢冒昧打扰,有些事我们很好奇,打算求教一二。”
“我的另一位同伴呢?你们不会忘记叫他起床了吧?”
赵高谄笑:“三位先生何必在意,那位随从已经被我们礼送出去了。不会再来打扰。”
看来赵高并不认识所有人,只是通过境界实力判断,把风尘当成了无关紧要的人了。茵陈这么觉得。
几人偶尔对视,常年的默契还算管用,都看出了茵陈的打算,没有轻举妄动。
一队人有前有后,行来都有章法,看得出也是常年同进同出,进退有据,不容易找到破绽,茵陈才没想妄动。
至于风尘,如果有事,已经晚了,何况一向跳脱灵怪,毫无气节,痞态尽出,应该没那么容易吃亏。
昨晚的中间人早就等在小晒场的中央,看到几人过来,竟然主动开口,“几位先生,现在可以说说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了吧?”语气依然冷漠直接。
茵陈回应:“老伯这话就有些奇怪了,难道这村中有什么值得我们专程跑过来的嘛?”
中年人竟然罕见露出笑容,“哈哈哈,杏坛果然不凡,连几位学生都如此机警,唇枪舌剑。”
茵陈说:“您也不用这么夸奖,有些言过其实了,昨天已有防备,竟然都没有发现你们漏出马脚,这称赞我们受之有愧。”
中年人不想废话:“茵陈先生,向你介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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