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走几步捡起玉珠,阳光下的珠子红得绚烂,透过光线看过去,莹润通透,洁净无瑕。
尽管不懂,但是他也知道这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拿到山下卖给首饰铺子,肯定能得个好价钱。
想到自己正为攒聘礼缺银子而犯愁,他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他们家里祖辈都是木匠,出生的时候起了个名字叫青松。今天刚和兄弟从喜欢的姑娘村子里回来,再翻两座山头就能到家。
看着手里的珠子,青松决定带兄弟离开官道,从小路上翻山而过,天黑之前到达镇子,就能将珠子卖掉。
此处是盘山路,马车要下山,需要绕好几个圈,等马车下山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拿着卖珠子的钱回家了。
马车扬灰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见两个车夫在说话,呜哩哇啦的一听就不是当地人。
按照以往的经验,马车上的人到达山脚的时候天也已经黑透了,他们必须在山脚的镇子上落脚。
不然直接穿过镇子往前走,有一片很恐怖的沼泽地,夜黑路不清,当地人都不敢在晚上走那条路,何况这帮外地人。
青松一边爬山,一边看了眼兄弟六斤,犹豫了一下,问道:“六斤,你说我是将珠子卖掉好?还是将珠子还给人家的好?”
这珠子这么值钱,他捡在手里,总觉得手心发烫。
万一对方少了珠子而着急怎么办?
六斤大咧咧地笑他道:“要我说你还是卖了吧,万一你好心送回去再让他们揍一顿,可就不划算了。”
可也是啊,上次他俩好心将捡到的皮子给人家送回去,那家儿子不但不领情,还让家丁把他俩揍了一顿。
非说是他俩偷的,还说他俩是知道报官了才吓得送回来的。
每次想起这事来都气得他俩不轻。
六斤又道:“刚才那车差点撞到你我,他们连理都没理就过去了,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你不也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吗?”
青松点点头,“对。”
“那就行了,不用想了,珠子不能送回去,咱们抓紧下山把珠子卖了吧,还得接着往家赶呢。”六斤道。
两个人整整衣襟,继续向山上爬去。
……
黛玉在车底里躺得骨头生疼,劫持她的这帮人不像中原人,一个个又黑又瘦,说的话黛玉也听不懂。
但是他们能听懂黛玉说话。黛玉让他们打开绑缚自己的绳子,他们给打开了。黛玉要吃饭喝水如厕都没问题,唯独黛玉要坐在外面不行。
每次一吃完饭,他们就用布堵住她的嘴,再重新把她塞进夹层里躺着。
黛玉不能不听,不听,他们就给黛玉喂一种药,一种能让她迷迷糊糊只想睡觉的药。
无奈之下,黛玉只得将头上的红玉珠串扯断,每当听到外面好像有行人,便将一粒珠子顺着夹层的缝隙扔出去。迄今为止已经扔了六颗了,一个回响也没有。
还剩六颗珠子了,她得省着点用。
刚从水里被掳那天,黛玉发了烧,眼看着越烧越厉害,那帮人只得找了个医馆为她买药。
医馆的大夫还因为那帮人不赶紧为她熬药吃而吵吵了两句,她送出了自己的第一颗珠子给大夫。
是偷偷送的,在大夫又一次为她诊脉的时候塞到大夫手里的,用乞求的大眼睛盯着大夫。
大夫本身就对这帮人有怀疑,如今一看还设有什么不明白的,便不动声色将红珠藏起来,还为她的方子里多加了几味解毒的药。
如今她的烧早已退下,整个人都无力的很,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一个人硬撑了这么多天,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有人将黛玉头顶的木板打开,阳光瞬间洒满黛玉全身,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走这一路,已经换了好几次马车,第一次是泔水车,第二次是商队,这一次竟然换成了回家探亲的小两口,不过小两口在另一辆马车上,而她则被塞在坐满仆人的这一辆车底。
这些人全是劫走她的人假扮的,枉她一个能听得懂鸟语的人,竟然听不懂这帮人说的话,所以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们掳走她是为了什么?
此时此刻,这帮人将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还把黛玉放出来透透气。
黛玉只看见他们比比划划地说了会话,有三个人带着箭矢闪身进了林子,黛玉示意自己要如厕,这帮人里面扮做新娘和丫头的两个女子一边一个跟在她后面,向树那边走去。
走着走着,就听见空中传来哇哇的叫声,声音粗劣而又嘶哑。
转头看过去,一只乌鸦被箭射中,掉在地上使劲挣扎,刚才还在树上跳来跳去的乌鸦全都惊得飞了起来。
边飞边哇哇大叫道:“快跑快跑,小五被射中了!”
黛玉眉头微蹙,瞬间记起大黑曾经教过她的几句话,她试着将舌头卷起,对着乌鸦们啾啾了两声,“我能救好它。”
乌鸦们一怔,纷纷落在树枝上,不动了。
只是神态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姿势,时刻准备再飞起来。
黛玉又啾啾道:“真的,我救它。”
监视她的两个女子见她停下不走,还对着树上的乌鸦学鸟叫,相互看了一眼,呜哩哇啦说了会话,也不催她。
树上的乌鸦仿佛看出了端倪,问黛玉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他们说话,他们说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黛玉无奈点头,“是听不懂。”
乌鸦可怜地看了她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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