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杀她。”杨凡眼睛血红,直直地盯着范远道。
“杀了又如何?”范远吐了一口唾沫,满不在乎地道。
“我会杀你。”
“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范远看了看身后的数百人,心中稍定。
“我确定。”
“锵!”龙神剑出鞘。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的“刺”、“挑”、“劈”几个动作,却无人能挡住杨凡哪怕一丝一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银月皎皎,寒光瑟瑟,龙神剑距范远的头顶已不到三分。
“你杀不了我。”范远笑了,笑得激烈,笑得不甘,笑得悲痛。
杨凡的手很稳,但此刻却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三分,一只玉蜂的长度,此刻却比整座关山更长。
“何方高人在此?”杨凡怒喝,惊起了林间的鸟雀。
“你不能杀他。”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一名形容枯槁的老僧走了出来。
“为何?”
“因为他是我的徒弟,而你不是我的对手。”那老僧温和地说道,他的声音十分和善,让人不忍反驳。
“我还年轻,而你已老。”杨凡淡淡地道。
“是啊,我已老了,终究不能护他一世。所以,只好劳烦你了。”老僧微微咳嗽了几声,身子显得有些佝偻。
“甚么?”杨凡有些不解。
“劳烦你去死。”老僧话音未落,他那干枯如树皮的手掌突然变得晶莹如玉起来。
“天涯咫尺”,轻功的最高境界,即便千万里之距,在这等高手眼里也跟咫尺一般。一次眨眼的时间,老僧的掌风吹起了杨凡的青丝。弃剑,运气,回掌,一气呵成。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更何况,杨凡身具龙神血脉,岂惧凡人乎?“啪”,两掌相交,杨凡倒退三步,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你如何会得这九阳神功?”那老僧身子颤抖,状若癫狂。
“张大哥所授。”杨凡擦干嘴角的血迹,回道。
“张大哥是何人?”
“我也不知,只知他出身少林,师从觉远大师。”杨凡盘膝坐地,九阳神功运行了几个周期,伤势已然无碍。
“太师父如今可还安好?”老僧显得愈加激动,问道。
“太师父?”杨凡疑惑地道。
“不错,觉远大师就是我的太师父,他可还在世么?”
“早已不在了。三十年前,张大哥自学了少林武功,少林寺知道后要废了他。觉远大师爱惜徒弟,带着他逃出少林,半路上,力尽圆寂了。”杨凡叹息道。
“自学武功就要被废?好啊!好啊!少林寺这帮没出息的秃驴果真还是老样子。”那老僧突然仰头大笑,面目狰狞。
杨凡被这笑声弄得毛骨悚然,想起了张三丰和欧阳德给自己讲过的故事,说道:“你是火工头陀?”
“火工头陀?那是我的师父。”这老僧原来就是上回在白驼山庄救走范远的老者——苦大师。只见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了百余年前的旧事。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少林寺的雪堆了三尺高。一天,寺内来了一个奇怪的僧人。他从来不练武功,只是日复一日地在藏经阁中读书,要不就是在藏经阁外扫地。除了方丈之外,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叫觉远。
觉远俗家姓李,父亲是大名鼎鼎的缥缈峰灵鹫宫主人虚竹,母亲是西夏银川公主李清露。觉远很聪明,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母亲很高兴,从小就教了他许多儒家的经典,希望他到西夏朝中做官。父亲虚竹则从小就给他灌输了大量的佛家思想。而他本身练的逍遥派武功又暗合道家的清静无为。如此,他为儒为道为僧,却又个个不像,他迷惘不已。母亲日日忙于朝堂大事,无暇他顾。父亲虚竹是个老实人,有些道理自己懂了,却不知如何给儿子解释。于是,觉远便独自前往了少林。虚竹告诉他,藏经阁中有他想要的。
觉远翻遍了藏经阁中的经典,却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他以为是自己不够心诚,不够专一。于是他开始寡言少语,因为他害怕自己出口就是儒家的精要。他彻底抛弃了武功,因为他的武功来自道家。直到有一日,他遇到了一个叫王重阳的人,看到了一部叫《九阴真经》的书。
虽然在王重阳面前,他将《九阴真经》贬得一文不名,但实际上这部经书对他极有启发。回到少林后,他将自己的感悟写下,便成了一部《九阳真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在外人眼里,觉远还是觉远。但其实,今日的觉远已不是昨日的觉远了。
少林寺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尤其是后厨干活的杂役们,时时要遭受香积厨僧人的欺压。其中有一个烧火的头陀,性子最直,也被和尚们打得最凶。觉远慈悲,偷偷将九阳神功相授,这样他再挨打时也就不怎么痛了。可是,觉远没有想到,身体上的痛苦可以抹除,精神上的摧残和日积月累的仇恨是与日俱深的。终于,火工头陀暴起杀人,最终远走西域。
觉远很难过,他再也不敢随意教别人武功了。便是从小养大的君宝,也只是捡了些九阳神功的粗浅功夫传授。君宝一天天长大,觉远很开心。他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将一身所学都教给君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君宝自学罗汉拳被发现了,心禅七老要将他废了?这如何使得?年迈的觉远带着君宝一路逃跑,终究力不从心。临死前,他意识模糊,只记得还未将一身本事教给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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