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安屿被争吵声吵醒,大概是凌晨三点,外面又下雨了,混合性的气味从窗户外面钻进来,小雨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窗户,模糊的月影下面几个小水珠凝聚在一块儿,像是几个嬉笑的孩童,然后顺着玻璃向下滑去。林安屿打开窗户,一阵冷风溜进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凉,沁人心脾的凉。
外屋暗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折射进来,一同传过来的还有父母的争吵声。林安屿悄声下床,把耳朵贴在门缝旁隐约闻到了一丝丝的酒味,不过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父亲满脸疲惫的样子。
“你又去喝酒了,离婚吧,我们。”程华娟冷眼看着这个倚在门口满身酒气的男人。
可能刚在外面抽过烟才进来,林一勇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浓烈的酒味混合在一起有着一种不可言诉的味道。他借着月亮的光和屋内微弱的光向里面走着,时光打在他身上,一天不到,像是老了十岁。
林一勇没说什么,他从怀里又掏出一根烟,口袋里的打火机很明显已经快没油了,打开也只有微弱的火光,勉勉强强的能把烟给点燃。林一勇呼出的烟坏绕在他周围,林安屿从门缝往外看,像今天在厨房的母亲一样。
“啪”,烟被程华娟打掉,掉在漆黑的地板上,因为火光不大没用外力自己就熄灭了。林安屿没看见程华娟的表情,但她猜母亲现在肯定是失望的,一点点皱眉的面无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形容,因为母亲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从未越界过。
林一勇依旧没说话,又掏出了另一跟烟,重新借着微弱的火光点燃,程华娟就这样拍掉,来来回回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地上有一摊长烟头。
林安屿累了,好像类似这样无声的争吵有很多次,可能是一种情怀,因为老死不相往来和爱一个人是同样的力气与决心,她相信两人是相爱的,就算曾经想要放弃过,但在星辰之下,飞鸟与鲸也会磨合的吧。对于林安屿来说,不离开就是对她最好的礼物,那是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存在。
凌晨四点钟,外面的灯暗去,林安屿重新回到床上,但是她睡不着了,雨似乎小了一点,外面的路灯还亮着,明明还没到冬天,可看着那暗黄色的光芒,连路灯都带着寒意呢。
早上六点半不到的时间,天还没有完全的亮,和昨晚落下去半圆的太阳一样,林安屿闭着眼两个多小时都没有睡着,她今天不太想上学,不知道是因为害怕面对江婼还是天气的原因。也不想请假,请假不是坏学生该有的行为,旷课才是。
父亲已经去出工了,昨晚到今早,三个小时不到,林安屿没吃早饭随便披上一件外套就出去了,顾不上母亲在后面慌张的表情,哦,对了,母亲面无表情的慌张。
林安屿走在石子路上,石子是熟褐色带着一星半点暗黄色的泥土,吹过来的风轻轻柔柔的,路边的树叶也红了点尖,好像要把秋天一点点的拉扯进来。
耳机里放的是周杰伦的那首星晴,应和着周围的景色,吃掉忧愁,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这样的感觉真好,真正的解脱吧,“liberation”。
“哗啦”一声,昨天下雨泥坑里未干的水被飞驰过去的自行车贱到林安屿的裤子上,留下了很明显的一块黑色。
季书晨骑着自行车在不远处停下,因为慌乱还没来得停稳自行车一下就倒了下去。林安屿使劲的抖着被沾染的裤脚,可泥已经进到内层了,她不由得抬起头看看面前的少年。
空气好像凝结了,时间仿佛在自行车从她身边穿过的那一刻停止,林安屿秉着呼吸,目光与季书晨对上,想过很多种见面的方式,却没想到这么突然。
天似乎亮了一点,季书晨跑到了林安屿那里,他低下头看了看林安屿的裤脚,然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有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我回家洗洗就好了。”林安屿的脸颊因为毛细血管的扩张而迅速的变红,好在她头及时的低下了,才没有让季书晨发现异常。
“你是安高的吧,怎么没穿校服啊?”然后季书晨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惊喜道:“你是今天要来的转学生?那个舞蹈特长生?”
转学生?舞蹈特长生?林安屿不知道这些事情,季书晨是七班的,虽然是在隔壁班,但是林安屿平时足不出户,有时候班级里的事情她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七班要来一个转学生。不过,她在意的是,七年同学皆同桌,季书晨不记得她了吗?
“我不是的,我是八班的林安屿,我今天请假了,所以才没有穿校服,还有你还……”林安屿特地强调自己的名字,她心想就算季书晨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也总该记得她的名字吧。她其实也不太想让季书晨认出来她,不过脑海里总有一股殷切的的希望,准确的来说,是期望。
不过后面的那句“你还记得我吗?”终是没说出口。
但季书晨还是让她失望了,他只是本着他那阳光大男孩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说:“哦,原来是隔壁班的啊,以后要是有事情就找我,高一七班季书晨。”
妥妥的暖男人设。
所以是真的不记得她了吗?
林安屿乖巧的点了点头,就像以前,林安屿也是安静的像只小猫一样。季书晨扶起倒在路边的自行车,自行车的前面有一点破损,这还是他初中骑的那一辆,不过很明显的是,外面刷了一层新的漆,是浅蓝色的,不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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