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传的这套口诀,约摸三千余字,内容并不连贯,枯涩难明。亏得楚歌记性极佳,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已烂熟于心。
王禅见楚歌将功法背熟,道:“你资质甚佳,只须勤加苦练,他日必有所成。口诀之中,若有不明之处,亦可自行钻研。若实在难以参透,待咱们再遇之时,我再逐一解答。”
又望天长叹一声,喃喃道,“这《降魔锻造篇》功法,共分六层境界,若能修炼至第六层法天象地的境界,便是这一方天地,举手投足间,亦可毁灭。”
楚歌闻言,直惊得咋舌不下,媚笑道:“老神仙,你所传的功法如此神奇,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有所成就。依我所想,你不如收我做徒弟,将我时时带在身旁,待我有何不解之时,你也可从旁指点。”
王禅摇头笑道:“你这小厮,倒十分狡狯,心中尽想美事。你切勿多心,只需依照口诀练习,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楚歌道:“老神仙,我哪里说错了?你虽传我口诀,然我不过是凡人之躯,一时之间,如何能有所成?如今恰逢乱世,正是饥寒起盗心,便如今日之事,指不定哪日便遇凶徒,对我拳脚相加,就会惨遭横死。”
王禅暗叹:“你说的乃是凡人,你与他们又哪里相同!若轻易能丢了性命,我如今又怎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又想起从前之事,不禁叹息一声,道:“也罢。你既如此说,我便赠你一颗‘生机造化丹’,助你洗髓伐毛,改善体质。”
楚歌道:“老神仙,这‘生机造化丹’又是何物?你说的话,我怎的都听不懂?”
王禅道:“凡人修道,需锻肤炼骨,吐气纳虚,方可洗髓去垢,渐除身体杂质。我这‘生机造化丹’可是千锤百炼的精妙之物,能助你去繁从简,以药力改造体质。”说着,拿出一个乳白通透的丹药,递给楚歌。
楚歌忙接过丹药,凝目细审,见其表似有气流涌动,运转不息,知是绝世珍品,当即食之。丹药入口,又觉满口生津,香甜无比。
未及片刻,便觉一股暖流自从小腹而起,渐至周身,直教精神舒爽,不觉物我两忘。
尔后竟有臭气从口鼻呼出,浑身肌肤流出一层漆黑熏臭的汗液。
王禅见楚歌入定,颔首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走运。这‘生机造化丹’十分珍稀,可使人脱胎换骨,我也是斩道之后,方才炼出几颗……”
话未说完,便见楚歌眉发由黑变白,异状陡生,不禁一愣,奇道,“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待以神通探查,竟发觉楚歌此时气息猛涨,不过半个时辰,便已跨越天人之隔,而至金丹境界,更是舌挢不下。
王禅见楚歌竟无需经历筑基、聚灵、炼体三个等级,直入金丹境界,心中既是不信,又难明其理,寻思:“我这‘生机造化丹’只可伐毛洗髓,却不能增强功力。他初习法门,便臻此等境界,当真是匪夷所思!”
当此之时,楚歌周身已被自身排出的杂质覆盖,只觉难受至极,终于忍无可忍,睁开眼睛,不断在身上拍打,大声叫道:“老神仙,这是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怎地气味如此刺鼻难闻,是从哪里来的?”
王禅待要说话,却见楚歌双目流光溢彩,原本的黑色眼瞳竟已变成金色,心中一凛,立时想起先前在古庙门口,那三团黑云曾以金光投在楚歌身上。
他心中暗自寻思:“难道是那孽畜的魂魄夺舍之时,激发了他的血脉,使之功力开始恢复?此事甚是离奇,不可以常理度之,还是待我回归天道之后,再窥天机如何。”
原来这楚歌曾是楚国公子之时,生过一场大病,病入膏肓,药不能及,几已奄奄垂绝。
其时,正值神兽犼祸乱楚国。王禅与之大战,凭借天道之力,终于将犼封印。
须知犼乃是混沌孕育,与天地并生的上古神兽,岂会轻易便被封印。它于囹圄之中凝聚力量,不断冲击封印,削弱王禅的道行。
王禅无奈之下只得将其灵魂抽出,一分为三,与肉身分别封印。
岂知分裂后的犼的灵魂竟趁王禅不备,挣脱封印,逃离而去。又有神树树枝生出灵智,欲以犼之血液为媒,占据犼的身体。
王禅惊骇万分,以神通“葬道”将那新的灵魂杀死,并将犼之肉身锻造,融入楚歌的身体,终于救了楚歌的性命。
楚歌本是一介凡人,濒死之际,凭犼之血脉复生。犼以肉身成道,其身之悍,可堪无匹,又岂是楚歌能驾驭得了的。
楚歌原本随王禅修行,悟性极好,许多修行道理,一说即知,知而即通。
王禅见他悟性奇高,亦倾力相授,祈盼将来传他衣钵。
岂料楚歌自那场大病之后,十数年间,虽每有闲暇,便锻体练气,未有懈怠,却进步缓慢,弗如他人远矣。
王禅为此想尽办法,百般尝试,仍是无法可解,终至于不了了之。怎知此番劫后重生,楚歌竟修为陡增,直可谓意外之喜。
其实他哪里知晓,楚歌从前所以难有寸进,便是由于犼之肉身太强,楚歌修为低微,无法彻底与自身融合。
待金陵城外,王禅以轮回神通,使楚歌浴血重生之时,于生死之间,楚歌与犼之肉身水火相济,终于水乳_交融,彻底浑然一体。
至于他修为激增,确系犼之灵魂夺舍之时,激发楚歌体内神兽血脉而致,那生机造化丹不过触发其修为显现而已。
此时,楚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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