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真大战后千载余,凡间枭雄若雨后春笋。自命为王者,尽皆逐鹿中原。如此纷争数载,终有盖世雄才者,穷大力造就千古帝国。经年战祸就此而止,天下四分,宇内止戈。
然则,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临安帝国便是如此。连年兵荒马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烽火连三月,哀鸿满江河。战役不断征兵不休,从军者生讯月月一传。若是当月未至,便可毋庸置疑,又是一杯黄土洒在了万里锦绣山河之间。
临安帝王近小人而远君子,好大喜功,奢侈成风,以莫须有罪名斩杀忠臣虎将,却已不再罕见,甚至于烽火戏诸侯以博美人笑靥如花,更是司空见惯。如此境况,可笑的却是,帝王竟不思悔改亡羊补牢,反而变本加厉大行苛政。
大陆上尸横遍野,百姓易子相食。
道若不存,吾自创之。各地有识之士纷纷揭竿而起,其中犹以大将军舒宣启爱民如子,被众义军视为义军正统。整个临安帝国,早已是处处暴动,军队四处镇压不跌。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
此时,若论地方上下最得人心的义军,无疑是舒宣启的舒家军队。每有过处百姓自发箪食壶浆以迎义师。但论及最令人畏惧的组织,却还是临安大陆四年前突然冒出的杀手组织—“月影阁”。
其所言“荡尽魑魅妖邪剑,天地生灭一念间”,初时仅被世人当作一句戏言。偶尔兴趣使然,作为饭后谈资,徒博人一笑尔。但时过境迁,现在看来却是真真正正的名符其实。
手掌生灭,剑破乾坤。无人再能质疑,更无人再敢质疑。出道四年间,接受委托无数,未尝一败。直到如今,人人闻“月”色变,畏之如虎可令婴儿止哭、书生变色亦无不可。
话分两头,再说临安帝国的汶泽城。
汶泽城内,昔日繁华的大道,在经年战火肆虐下,早已不复旧观。道上偶尔散着一两个破竹筐,来往行人多是步履沉重,神色间一片凄苦。一个少年兀自在街上走着。细细看去,一身胜雪白衣,面容很是清秀,但满脸的苍白怎么看都好似是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感,眼中一片冷漠,眸子深处的一抹妖异之下精芒隐现,却似是藏着惊天的疯狂。随着这个少年的一步步的行去,盛夏的暑气好似不再灼人,甚至带上了一分莫名的冰寒。
少年一路行去也不招人询问,兀自一副颇为熟悉汶泽城的样子。在街上左转右转间,竟然出人意料地走到了汶泽破旧的贫民窟。所谓出人意料,原因无他,只是这少年虽然面色苍白,但身上隐隐的风度傲气与这里的一切颇有几分格格不入。少年面色古井无波似是冰冻三尺的坚冰一般,只是在背光阴影下,注视着破陋的小巷破屋。少年面上的冷漠却好似冰雪遇到了骄阳,竟慢慢地消散掉了。只余下了几分纯粹的轻松,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欣喜。
在这毫不起眼的狭窄小巷中,少年定定地站在了最深处小屋的门口。抬头看向身前的破旧小屋的眸子里竟是带着一片深深地孺慕眷念。突然,阴影下的斜侧里一道锋锐无比的目光向少年射来,竟与饿狼凶兽的目光一般无二。但目光射到少年面上之后,蓦然一顿,随即带着浓浓的敬畏退回了黑暗之中。
少年自始至终没有对那目光有丝毫理会,自顾自地盯着面前的小木屋,深情怀恋地盯着面前破旧的小屋。
良久,少年缓步上前,带着几分犹豫,带着几分喜悦,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更带着几分如释重负地推开了门。
“爹,娘,小凡回来了,小凡回家了,你们可还好,可曾有想小凡。”声音充斥着喜悦淳朴还有一份挥之不散的,悲恸!
少年看着面前的灵位,还未发声喉头却是上下错动不已,良久这才一阵嗫嚅,听那声音却是已经哽咽“小凡想你们,小凡好想你们。”
阴暗的小屋里,少年站在灵位之前,身体微微颤抖,眼圈已是通红,但却自己紧紧地咬住下唇,生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少年的身后四步远,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看着少年眼中一片疼惜。
少年就这么站着,静静享受着记忆里的温暖;享受着曾几何时的家里面潮湿的空气;享受着那种仅仅童年时才有的父母“陪伴”,兀自再不言语怔怔出神。少年身后的女子同样是一言不发静静相伴。时光静好,逝若流水,转眼间三日已过。卫凡竟自一脸怀念,一脸悲伤,一脸“幸福"!他身后的女子三天也是一直相伴,看那少女两靥上淡淡的红晕,似乎三日陪伴对她而言很是欢喜。
“噗噗噗”,突然一只传讯的信鸽扑进了小屋,声音突起撕破了小屋的静谧。女子身影一晃,也看不清是怎样动作的,已经去到近前取下了信鸽腿上的纸条。
女子扫了一眼纸条,复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少年,略一犹豫道:“少爷,主人来信。”
少年身子一抖,好似刚刚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却不答话兀自闭上了满是血丝的双目。良久,两道森寒的目光夺眸而出。转头向着那少女轻声道:“依依,在外面等我。”
女子轻声一叹,又是偷偷瞄了他一眼,这才转身飘出了小屋。
少年抬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两个灵位,眼中一片苦涩怀念。许久,点起了三柱清香,插在了灵位之前“爹、娘,小凡走了。”言罢,跪在灵位之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旋即在不犹豫,轻轻地走出了小屋,很是温柔的把屋门关上。
本是门可罗雀的小屋门前,此时确实多了几个人影。除了叫依依的少女外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个阴森森犹若鬼魅的黑衣人。除去依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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