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是要把沈府一大半的人都得罪完,但谁在乎呢,这府上有几个看她顺眼的?
她先前来祭拜过一次,就已经是足够有礼节了。
诸位瞧瞧那沈澜弦,打从大夫人去世,他的影子都没在这儿出现过,真乃大孝子是也。
结果这些人还在这儿跟她吆三喝四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一群人忙着灭火的时候,沈栋气得直接跳起来。
沈栋本是想借着此次机会,给沈非念一个下马威,好好立一立他作为兄长的威严。
却没料到还有黄雯这等高手,下马威没立成,反倒是他自己当着众人折了面子,他脸上很是挂不住,闷吼一声又往沈非念这边挥拳。
一声轻鸣,黄雯长剑出鞘,他拳头还没伸直,黄雯的剑尖已抵在他喉间。
“友情提示,黄雯的剑,见血封喉。”沈非念笑说,“二哥可要当心了。”
沈栋往拳头握紧,瞪得铜铃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沈非念。
看呗,看了我能少块肉还是怎么的?不怕死的你就再冲上来试试。
“二哥,灵堂乃肃穆之地,不得胡闹。”是一个很轻的声音说话,但奇怪的是,他说得明明很轻声,沈栋却听话地收了手,退了回去。
沈非念看去,是一个身形削瘦面容略白的男子,个子也不如沈栋高,风一吹就倒的病弱模样,正是她的沈府老四,沈棋。
他有一双阴鸷的眼睛,望向沈非念时,像条毒蛇锁定了猎物。
这才像二夫人生出来的儿子。
“七妹妹,好久不见。”他冲沈非念微微点头。
沈非念心想,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见过七哥。”
“七妹有事要出府,便先忙去吧。”沈棋说。
他说完便转身对着灵柩,垂眸半低首,不再言语。
但他一开口,府上之人便不再多话。
看来这沈棋在府上很有话语权。
今日医馆要落成,只等择日开张,与其在这里跟这些瞎耗时间,她还不如去赚钱。
沈澜弦负手立在医馆外,看着“柒伤泉”的牌匾缓缓挂上去,很是满意的样子。
沈非念与他并肩站,不死心地最后一次问:“沈大夫,你真的确认咱们医馆要叫这名儿吗?”
“嗯,我觉得甚好。”沈澜弦肯定确定以及笃定地点头。
沈非念的心情一言难尽,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拍拍沈澜弦的肩:“行吧,你开心就好。”
“对了,今天大夫人下葬吧?”
“嗯,这时候应该差不多出殡了。”
“那就说明今天是个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今天开张吧!”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考虑下。”
“来来来,咱们开张了啊!鞭炮给我挂起来,开业大酬宾给我送起来,再去请几个舞狮子的玩花戏的给我跳过来,好好热闹热闹!”
沈非念心情复杂,她觉得这医馆,大概率要凉了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黄雯扯了下织巧的衣角,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沈五公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织巧掩嘴轻笑,在黄雯耳边小说:“五公子就这样,性子虽是古怪,但也挺可爱的。”
黄雯觉得织巧脑子也有问题。
开业的第一天果然没有生意,沈非念居然一点也不意外呢。
“医馆无人上门,证明世人无疾无灾,无痛无难,这是好事,你当高兴。”沈澜弦老神在在地坐在柜台后,翘着腿,喝着茶,养着神。
沈非念露出苦涩的笑容,“你说得都对,我出去透透气。”
织巧在医馆里帮着整理杂物,黄雯跟在她身边。
两人走到街上时,正好看到沈栋长街纵马而过,看方向,是去赵华安赵将军府上。
“黄雯,沈栋先前从伍的地方,是赵将军麾下吗?”沈非念问。
“属下不清楚,这些事情向来是别处负责,不过我可以替姑娘打听,大概晚上就能知道。”黄雯老老实实地说。
“那就晚上……”沈非念话没说完,就听到一个笑着的声音,“不用等晚上了,我告诉你呀。”
寒川笑嘻嘻地凑过来,胸口还别着那枚猫儿胸针,挺好看,也挺适合他的。
他从街边小摊上拿了串糖葫芦咬在嘴里,又抛眼神示意沈非念付钱。
沈非念无语地掏了铜板给老板。
寒川咬着糖葫芦含含糊糊地说:“沈栋先前的确是赵华安麾下,说起来他还立了不少功,这人蠢是蠢了点,但有一身蛮力,文将嘛他是不行了,武将没什么问题。”
“沈棋呢?”
“嚯,说起他来可就有得聊了,但我长话短说,你能不招惹他就别招惹他,那就是一条毒蛇,阴狠狡诈,极其歹毒。”
“看出来了。”
“他曾因为一个孩子在端茶时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将那孩子活活折磨了三日,直到凌虐至死,手段之狠毒仅次于司恶楼,但是,司恶楼的人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对普通下如此毒手。对吧,黄雯?”
黄雯点头:“不错,司恶楼有一条规矩是不得滥杀无辜,更不得仗着司恶楼之人的身份四处行凶。”
沈非念听乐了:“这听上去,司恶楼像什么正义组织一样。”
寒川说道:“司恶楼当然不正义了,但他也不邪恶呀。”
沈非念不跟他说这个了,再聊下去又要涉及到危险话题,她问:“你怎么在这儿,不用伺候王爷?”
“爷进宫去了,怎么着也还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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