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念仔细观察过,京中什么样花式的首饰都有,发钗镯子戒指项链之类的遍地都是,一时之间很难做出引人瞩目的款式来,倒是胸针没见有人做。
沈非念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并牢牢抓住了。
她在外面找的那个匠人就是做改良别针的,别针这玩意儿虽然简单小巧,但从来没人做过,她要找个手工精巧的人才放心——并毫不介意让柒珍阁和二夫人知道,反正这种东西一旦面世,她抄起来也极快,就干脆懒得费心掩藏了。
至于蝴蝶嘛,是她另找人做的,以别针为幌子,瞒过了所有人。
沈非念取下别在胸口的蝴蝶胸针,递给孙听月:“孙姑娘若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孙听月很想还给沈非念,可又实在舍不得,眼睛都要挪不开了。
“只是些小玩意儿,孙姑娘不必在意。”沈非念说着理了一下鬓边的头发,露出耳朵。
她只戴了一边耳环,长长的耳线上吊着一只小巧可爱的蝴蝶,正好垂在她修长莹润的颈脖处,和孙听月手中的胸针是一套。
成套配带,当然更好看了。
这可比沈之楹那发簪精巧灵动得太多太多了。
孙听月越看越心动,忙问道:“这个你在哪里买的呀?我怎么从来没在京中见过这种东西?”
沈非念笑道:“是柒珍阁要新出的小玩意儿,若是入得孙姑娘的眼,往后您多去看看,还有别的样式。”
孙听月听着吐了下舌头,她刚刚还吐槽过柒珍阁的东西没新意,转头就被打脸了。
她冲沈非念不好意思地道歉,沈非念却丝毫不在意,孙听月这种性子可太招人喜欢了。
“听说如今沈七姑娘是柒珍阁的掌事,是吧?”人群里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沈非念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今天没人找她的茬才奇怪呢。
她抬眼看去,是户部侍郎家的女子,元品纯。
户部侍郎是沈昌德的走狗,元品纯是沈之楹的打手。
她对元品纯说:“不错,那是我母亲留下的铺子,如今自是由我接管。”
元品纯语气不善:“沈七姑娘往日里从不露面,今日一出手,便是送这么好看的事物。我看,这是有备而来呀,莫不是寻好了机会巴结孙姑娘吧?”
沈非念往前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元品纯:“元姑娘穿这一身月绡纱倒是好看的,不过可惜是我柒裳楼好几个月前出的样式了,此刻瞧着,颜色和款式倒是有些不衬这夏日的节气。元姑娘若是得空,过几天倒是可以去柒裳楼再看看。”
“你莫不是瞎了眼吧?”元品纯轻蔑嘲讽:“我这身衣衫是前两日在逢喜楼买的,谁看得上你什么柒裳楼八裳楼的衣服?庶出就是庶出,目光短浅,不识泰山。”
沈非念低头,一副受伤神色,委委屈屈地站在一侧不出声。
心里却在说:骂得好!继续骂!
孙听月的母亲就是续弦,认真计较起来,孙听月也是半个庶出,可她极得她父亲宠爱,她能受得了这个气才奇怪。
孙听月刚得了沈非念一枚胸针,自然替她说话,只见孙听月冷笑道,“好一个庶出嫡出,我都不知道元姑娘这么看重出身呢?照你这说法,咱们这儿可是有一半的人,都目光短浅,不识得你这身衣裳是赝品了?衣服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还不许人说了?”
果然许多人向她投去白眼和不满。
眼见要坏事,沈之楹赶紧圆场:“元姐姐没有这个意思,孙姑娘切莫误会,只是我家妹妹言语不慎,惹得她生气了才说错了话,我替七妹向诸位道歉了。”
沈之楹说罢盈盈一拜,姿态万千。
沈非念却要听笑了,我做错什么了你替我道歉?你搁这儿扮什么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又把我比作恶人呢?
她还没说话,孙听月先开口了:“你少来,我看你家七妹眼光好得很,难道她自家铺子里出的东西她都不认识了?那逢喜楼不就是柒裳楼出什么它就跟什么吗,真当咱们这些人眼瞎看不出来呢?再说了,我倒觉得今日所有人里,你七妹这身衣服最好看。”
“对呀对呀,我方才也发现了。”一个穿浅杏色裙子的女子跑来,拉起沈非念的袖子:“你瞧,这颜色多好看,衬人肤色白不说,还清清爽爽的,看着就凉快。”
孙听月抱住沈非念手臂:“这也是你铺子里出的?”
“是呀。”沈非念点头。
“赶明儿我去你那里看看,到时候你带我好好逛逛?”
“那我们可说定了,到时候,我给你折扣。”
“嘿嘿,好呀。”孙听月笑得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对了,你会不会玩投壶,我们一起玩呀。”
沈非念陪她玩了几局投壶,又用过了奶茶,孙听月直夸柒南茶楼的奶茶做得好看又好吃,宫里的都比不上。
沈非念心想,那是当然了,迷倒现代万千少女的奶茶能不好喝么?
“沈七姑娘,你以后要是被这沈之楹欺负就来找我,我给你出气,我就看不惯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孙听月拉着沈非念的手,一脸的不忿。
沈非念有点喜欢这个小姐妹,问她:“你和她过往有什么嫌隙吗?”
孙听月瞧了瞧四周,在沈非念耳边小声说:“我父亲说,你爹想把你长姐送进宫当皇后。”
“居然有此事?”沈非念故作惊讶。
“对啊,我姐姐在宫里和陛下好着呢,两人不知多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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