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县城通常不大,有许多往来的客商,属于中型货物集散地。
但辐射的地区较广,管辖范围较大。
虽说不大,但遥安县城本身也不小,住在遥安县的居民也有一两百户。
遥安地带山脉连绵,溪流众多,时而发生战乱,汇聚了许多匪寇。
为了边境稳定,魔王朝不仅给遥安县所在的金州委派了一位温姓知州。
还给遥安委派了一位知县,名叫涂守年。
涂守年正是前不久在公堂之上的那位涂知县,上个月刚上任,白平对他比较有好感。
在白二河这个主战派被打入死牢后,邵皇开始着手准备与魔王朝议和。
为了彰显诚意,两国工匠在吉泸江边境共同修建起一座桥,名为两谊桥。
吉泸江从大邵境内的山中发源,一条分支直通二道村,正是白平被从大邵冲到魔王朝的那条河。
但两国议和之事推进得十分坎坷,白平刚醒来那会,徐邑被大邵军队突袭。
就在前不久,白平昏迷的那段时间,两仪桥被魔王朝官兵报复摧毁,大邵工匠尽数被杀。
在白平看来,似乎是邵皇借着议和的幌子在背刺魔皇。
魔皇虽然反击,但也未撕破脸,应该是还想要议和。
不过究竟最后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这些天白平在遥安县城四处打听白二河被诛九族一事,却从一位说书先生口中得到了一个奇葩消息。
白平问白二河犯了什么事才被株连九族,说书先生的原话是这样的:
“呃,好像是收受贿赂、徇私枉法、草菅人命、贪污腐败和……和通敌叛国,意图谋反!”
罪名这么长,说书先生都要停顿一下!
白平一阵无语,哪儿来的这么多黑锅?明显是人为扣上去的,邵皇难道看不出来?
白二河绝不是那种人。
仔细分析后,白平发现,导致白二河被查抄家产、株连九族的罪名,并不是前面的一大堆。
重中之重在于通敌叛国,不仅叛国,他还谋反!
白二河曾任镇西大将军,常和魔王朝交战。
退休后依然在为边境战事尽心尽力,培养了许多抗魔将领。
白二河他爹也是抗魔名将,赫赫战功,威震边关,被封为淮阳候。
不仅大邵百姓,甚至魔王朝的百姓都认为白二河不可能通敌叛国。
白二河在魔王朝的民间传说中被捏造成食人魔鬼,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瞳孔为蓝色,专吃魔王朝的士兵百姓。
至于谋反就更不可能了,白二河身为淮阳候,卸任镇西大将军后没有一点实权。
白平的侦探思维被激发,已经隐隐感觉到诬陷白二河的是什么人。
根据已有的信息,不难推测出是西幽在朝廷的卧底想要扳倒白二河。
有些人主战,是因为同仇敌忾,保家卫国。
可有些人主战却是要发国难财。
有些人讲和,是因为不愿看到生灵涂炭。
可有些人讲和是因为他是敌国奸细。
白二河为官多年,好强主战、刚正不阿,如同摆在明面的棋子,厌恶他的人自然少不了。
但能找出证据,使邵皇下令将白二河株连九族的人却只有那么几个。
白平倒吸一口冷气,感到颇为棘手。
白平在记忆中挑出了两个人选:
文渊阁大学士魏照中,议和派。
还有兵部尚书林关,也是议和派。
此二人经常与白二河唱反调,是在京议和派中官阶数一数二的人。
平时也没少和白二河这个主战派对着干,没少把白二河气够呛。
白二河家在淮阳,一年也就进京五六次。
满心期待上朝,哪次都没让他失望,惹一肚子气回家,到家就破口大骂这二人,可见白二河与这两人多不对付。
不过一叶障目这个道理白平懂得,不能先入为主。
前任白平对朝堂的记忆只有这么多,白平还要收集更多信息。
从茶馆里出来,白平看见许多百姓围在街边七嘴八舌讨论着什么。
有人不明情况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商人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前日郎员外家死了人。”
有人不信:“郎员外积德行善,家中怎么会闹出人命?”
“郎员外没有事吧?”众人纷纷询问道。
商人摇头:“不清楚,官府告示上什么也没写。事发当日街坊邻居们没有听到声音,第二天早上尸体被抬出来时以白布蒙面,不知是何人。”
一个买菜小贩说道:“之前去郎员外府送菜,经常能见到郎员外一个人洒扫庭院。这几天依旧正常送菜,但我再也没见过郎员外。”
“郎员外不会出事了吧?”有人不禁发问。
“胡说!”
一名老妇人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一个佃户反应有些激烈:
“别说晦气话,就算郎员外要死也不是现在!”
有人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菩萨保佑,郎员外一定平安无事。”
白平也有些好奇,凑上前查看。
只见这是一张悬赏告示:
遥安县郎员外府命案,官府必严厉察办。必抓凶手,严惩不贷!
如有形迹可疑之人及游方僧道,亦即盘问报官审讯,不可容隐。
协官府缉凶成功者,赏白银十两。
倘敢懒惰偷安或玩违不遵,一经查出,定严拿重惩,绝不宽恕!
各宜遵循,勿违特示!
右仰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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