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看着洛辰离开,没有任何的言语阻拦,石海说的话,有些过了,让洛辰本来脆弱的心,一下子破碎了。现在的洛辰很敏感,蛮山部虽然是养他的水土家园,但也是追杀他的元凶,也是将他打上蛮族叛徒的元凶,这是最让人心碎的。
石海的眼睛还红着,他盯着洛辰留下的那碗黑色的鲜血,隐隐之间怒火就要喷涌。那碗黑血真的是太黑了,就像墨水一般,比世界上任何的黑色都还要阴暗,完全就像是毒血一般可怖。石海的眼角都蹦起了青筋,他对着那碗黑色的鲜血伸出了手,手臂上蛮者之力涌现。
荆南静静的看着石海的动作,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他一脸的轻松。什么是人?什么是爱?人呢,就是一个拥有智慧,却常常做白痴事情的生命。爱呢,就是明明知道没有希望没有可能的事情,也要伸出手去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哪怕违背常理。
突然,本来处在暴怒状态的石海,像个破了的皮球一样泄了气,浑身蛮者之力尽散而去,他多日未眠的疲惫一下子涌现了,石海对着那碗黑血虚抓了抓,没有触碰到。这时的石海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蹲下去,抱头痛哭了起来,嘴里喊着琐碎含糊不清的话,像是疯了一般。荆南依旧静静的看着他,没有选择打扰。
许久时间过去,石海突然扬了脸,杂乱的胡茬是那样的沧桑,这个曾经像铁塔一般的男子,对着荆南哀求的问道:“剑蛮大人,这血真的能解灵珂的毒吗?”
荆南摇摇头,道:“不确信,但我可以说,洛辰的血,是你我无法想象的圣血,服下也许有用,也许没用,但就算有用,灵珂也会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这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选择,我没有理由为你思考承受代价的值得与不值得,这些都是你自己要问自己的。”
荆南说的语重心长,说完,他拍了拍石海的肩膀,随后迈步推门而去,冰冷的寒风灌满了房间,石海从地上爬了起来,关上石门,为昏迷的灵珂盖紧了兽袍被。她闭着眼,也是那样的美。但依旧不肯醒来。
“灵珂的死穴点了一半,三个月不解,就自动会死。如果提前解了,她体内的毒也会杀了她。当时的北林作为大荒最强大的炼药师,也依旧死在了这毒药之上,这是一个无解的局。”
族长墨云峰的话回荡在了石海的脑海之中。
荆南知道洛辰不会离开太远,因为凭他的本事,还过不了石河,毕竟那人犼兽不是闹着玩的。荆南顺着洛辰离开的气息,追了上去,谁知这小子根本就没离开蛮山的范围,他只是出了部落,转个弯,竟然上了蛮山。蛮山上刚刚肯定发生了巨大规模的战斗,余波都差点毁了蛮山部,荆南正巧也要去查看一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向这这山上的东西挥剑?
洛辰一路顺着蛮山而上,眼前的一幕幕令他无法闭合嘴巴。整个蛮山都被一股死气笼罩着,本来满山的翠绿,放眼下去,皆是碧绿之草,墨绿高树,芬芳之花,百色之朵,可现在看去,所有的植物都变成了灰黑色,像是被烈火焚烧过一般。洛辰伸手一碰,那些植物便立刻化作飞灰。
洛辰在半山腰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场,在这山岳之间,山林之中,山间杂草之央,似乎有无尽的灵力涌动幻灭,像是河中的暗流一般,凶猛而短暂。联想蛮山部倒塌的房屋,不难想象到,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剧烈的战斗,将蛮山搞成了这个样子。洛辰皱紧了眉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进行这种程度的战斗?
一股淡蓝色的能量突然在洛辰的背后涌现,无数灰黑的植物随即化作飞灰,地下的岩石直接开裂,这股能量将洛辰掀翻了一个个儿。洛辰翻身跃起,感觉头发都隐隐被烧焦了。洛辰挠了挠头发,有些惊讶,仅是战斗的余波就有如此威力吗?
“是不是很惊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洛辰的背后响起:“仅仅战斗的余波就能打你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强大的力量是你可望不可及的。”
洛辰头也没回,答道:“是啊,师傅。”
荆南拍了拍洛辰的肩膀,道:“唉,蛮山部看来是有难了,这样的战斗,就出现在蛮山部的背后。”
洛辰转身,回头看了看荆南,发现这个自称剑客的男人,也开始像一个老人了。阳光散落,荆南的脸上出现很多阴暗的皱纹,那是老了的皱纹。荆南笑了笑,道:
“我这样说话,很不像那个自称剑蛮的男人一般吧?”
洛辰也跟着笑笑,道:“确实,有点像个为难的老人。”
“是啊,什么样的强者都有自己的烦恼。”荆南拍了拍洛辰的肩膀,示意他席地坐下。就这样,这一老一小,盘膝坐在了山腰的岩石上,他们就像寻常蛮族的爷爷与孙子一般,坐在孤高的山崖石上眺望远方,只是此刻还下着雪,没有停歇的大雪,让乌云满步苍天,不然这个时候,应该正是阳光洒落的时候。荆南坐在岩石上,问洛辰:“你这半年来,东跑西颠,战斗无数,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是什么在支撑着你?活下去的yù_wàng吗?”
“不是。”洛辰直接否定了。他的目光很深邃,看向了远方,沧桑的不像是个十岁的青年。洛辰也问过自己,那么累,那么苦,次次在生死之间擦过,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自己可以隐居深山老林,不问世事,等通缉令的风头过去了,自然可以正常生活。
“是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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