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原本的大阵所在处。
每每至此,便是他董得止步之时。
不管这禁山大阵有或者没有,只要他家少爷还是少爷,那这禁山对于他董得自己都是禁山。
是非自家少爷而旁人不得进的。
最开始那几年,禁山大阵枯竭,门前守卫也相继离去,他董得还充当过一段时日的禁山看护,有实无名的那种,只是自家少爷开口,他才没去做那些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之事。
不过若不是因为如此,这百年间有能有多少东天门修士能够去一睹那并不神秘的禁山容颜。
董得看着自家少爷不算宽阔背影,陡然间有些难以言语的唏嘘,自己这一生好象都在看自己少爷背影,山下之时是这般,到了这山上好像也没怎么去改变。
只是这看了几百年的背影却是让他董得觉得有些个不一样之处,难以言语,就像是胸口堵上了那么一块大石头一般的淤塞于胸。
若是以往从前,吕秀才便是独子一人迈步超前,跨进那座他董得这几百年来一次也未跨进过的禁山之中,若说他董得对于那禁山全然半丁点的不好奇,那也绝对是不可能之事,可是和某些事情相较起来,比如自家少爷立下的规矩,这丁点的好奇也就相对而言没有多少的重要可言语了。
只是今天的吕秀才到底是印证了他董得心中的那点怪异感觉,止步不前。
董得皱着眉头,上前两步,站在了吕秀才身后,疑声问道:“怎么了少爷?是不是又有人偷偷闯进去了?要不要老仆从今日其便戍卫在这禁山门前?”
吕秀才转身,没有应答董得的方才言语,而是向着董得问道:“想不想活的更长久一些,虽然会付诸一些个其中代价,但却是真正活着的那种。”
董得听罢言语之后,面庞惊愕,一个玄王修士都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束,自然,他董得之所以会如此并不是因为那点自家少爷口中所言语的寿元,毕竟就算是今天活明天死,对于他董得而言,也没什么不可以之事,就像是极早极早之前,吕秀才曾经笑言刚刚修行小成的董得,说他是个最不像山上修士的山上修士。
他董得之所以会这般如此,全然的都是因为若是真的犹如自家少爷所言,那他董得岂非不是就能相伴自家少爷更久一些了。
董得归拢心神,压制下心中的颤粟,开口道:“只要是能让老仆多陪伴少爷身边一天,别说是付出小小代价,就算是付出再大代价老仆也愿意承担。”
吕秀才之所以会有曾经说他董得是个最不像山上修士的山上修士,便是因为对于修行大道之上他董得好像真的就是无欲而无求的那般。
境界之上,不求修为高低,宗门之内不求位置名利,甚至于都没有多少的东天门修士知道,他吕秀才身后的这个伺候他吕秀才的老仆人居然是在这东天门之中绝对能站上一席之地的那般高手强者。
而他董得唯一所求也不过就是为了他在凡俗之中的血脉源亲。
至少是不会让那些个与他董得有血脉源亲之人像他董得当年一般,被迫卖身于他人,毕竟按照他董得言语,可不是所有被卖之人都能够碰到这么一个少爷。
吕秀才摇了摇头,直言道:“不要于我有关,今日过后你董得就是你董得,我只怕就不是那个我了,你我主仆二人之间就不再会有主仆关系了,就算是日后,你董得可能会见到我,那我也早已经不是那个我了。”
董得浑身颤抖不止,面庞之上更是惊恐不已,声音微颤道:“少爷,少爷这是不要董得继续伺候少爷了吗?如若是这样,不用少爷对言语,董得自然会离开少爷,绝不会烦扰少爷双眼。”
吕秀才依旧是摇了摇头,声音之中相较于刚才好像是多了三分感情。
其实他吕秀才当年之所以能说出董得是个最不想山上修士的山上修士,便是因为在极早极早之前,曾经有个人说他吕秀才是个最不像山下人的山上修士,只是那时候的吕秀才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本就是个山下人啊,难道不应该说他吕秀才是个最不想山下人的山下人吗?
可到了今天,他吕秀才才是大抵明白了当年言语这句话的那位前辈其中意识。
因为他吕秀才本来就不是个山下人,生来就是个山上人,只不过因为某些个原因成长于山下罢了。
“与你董得无关,是因为我,只不过这其中缘由因为某些原因不便与你过多言语,而且过了今时今日之后,就没有吕秀才这个人了,就算是有也只会是另一个人了,你董得可是明白?”
董得强忍言语道:“少爷可是会死?”
“吕秀才会死,可是另一个吕秀才不会死。”
跟随吕秀才当书童足足一二十余载的董得,愣是没有听懂学会那书上的半丁点圣贤道理,按照吕秀才言语他董得完完全全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可是在此时此刻,他董得却像是听明白了自家少爷的其中言语。
所以董得便是沉沉点头道:“少爷我愿意,我愿意多活下去,哪怕是付诸什么代价。”
吕秀才轻叹一声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不要为了一个马上就要不存在的吕秀才而去做那些你就算是将来后悔也没法的事情。”
董得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董得就算是往后后悔也与少爷无关,所以少爷就不用担心董得处境了。”
吕秀才转身,迈步朝着禁山而去,不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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