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思过去从未这样疾言厉色,文楚的头已经要埋进衣领了。
“对,对不起。”
这么大个人,竟活像个鹌鹑。
江思思脑子都要被气糊涂了,“不是,我不是骂你,我的意思是,你就带着这么一身血腥味在街上走?你不怕被人闻出来?”
文楚倏然抬起了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江思思,“你不是害怕我身上的血腥味?”
“我……”
江思思一口气直接被憋了回去。
这人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路上都没有什么人,而且我都留意着呢,不会与人怀疑的。”
【不管了,今天他文楚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得教训他。】
【三思啊,宿主!】
“啊嗷——”
文楚捂住了自己被掐的胳膊,满眼的不可置信。
“下次要么换别人动手,要么你仔细点别让血溅你身上,你要是再敢带着一身血腥味在街上乱晃,你就别进屋了。”
文楚委委屈屈的,但细听语气里竟然有点儿小雀跃,“知道了,一定没有下次了。”
咚——咚——
“表少爷,水烧好了。”
“你往窗边站,离门口远点,我去开门。”
文楚往窗边乖巧的退了几步,示意自己已经站好了。
江思思这才开门让伙计将水抬了进来。
伙计将门关上后,二人就这样隔着桌子大眼瞪小眼。
江思思不解,“你快洗啊,还站那干什么?”
文楚嘟嘟囔囔的,江思思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就看见一抹红从文楚的脖颈爬上了耳朵尖。
江思思脑子里的一根弦终于迟钝的拨动了下。
“啊,你……你洗吧,我先出去了。有事儿你再找我。”
也没等文楚回应自己,江思思就像被火燎了眉毛一般,迅速转身退了出去。
【我完了呀,系统,怎么我竟然有点儿害羞?】
系统好像已经看透一切。
【宿主,放宽心,反正你迟早都要攻略男主的。】
而房内的文楚看着江思思落荒而逃的背影竟然露出一抹微笑。
幸好,幸好你不讨厌我。
吏部尚书府。
“人还没醒吗?”
尚书府的管家跪在门口,头简直要贴在地上,“回侯爷,老爷回府后家里郎中已经来过了,说是老爷惊吓过度,所以迟迟未醒,不过……不过郎中说老爷今天晚些时候就会醒过来了。”
贤侯爷不耐烦的抬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不等了,你进去把他弄醒。”
一个医官打扮的人闻言上前,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房中突然传出一声惨叫,然后是沉重的呼吸,再然后里面就突然没了声音。
那医官出来抖了抖衣袖,“回侯爷,尚书大人醒了。”
贤侯爷这才抬脚进了屋内。
吱呀——
屋门关上了。
管家这才缓缓起身,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屋内,贤侯爷端坐在椅子上,户部尚书穿着寝衣跪在桌前,仔细一看,嘴唇竟然还在发抖。
“北境粮草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吗,怎么还会被人捉到把柄?”
户部尚书是个肥差,历任户部尚书都要在这里捞好大一笔油水。
赵武是个胆子小的,平日里只敢在赋税、俸禄上面动些手脚,从不敢动边境粮草一丝一毫。
可就在十三年前,贤侯爷竟然派人找到自己,拿出了自己贪污受贿的证据。
赵武以为贤侯爷是替皇上办事,就一股脑透了个干净。
那人听后没有再说什么,赵武心惊胆战的等着皇上料理自己。
结果却在几天后等来了乘夜而行的贤侯爷。
贤侯爷说会替自己在皇上面前遮掩,只要自己“听话”。
从这一刻起,赵武就知道,自己完了。
也是从那一天起,北境的粮草就再也没有充足过。
如今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回侯爷,是罪臣的小舅子,臣妻最是疼爱这个弟弟,那日他不知怎么进了罪臣的书房,看到了真正的账目,竟被吓得跑了出去。”
赵武吸了口气,复又开口。
“后来臣就感觉身后总有人窥伺,想是那时候漏了手脚,被人拿住了。”
赵武说完就不再开口,等着面前之人发落。
如今镇北侯次子亲自入鄑都,自己怕是难逃一死。
“知道了,看在你为本侯效力多年的份上,本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抄家发落。”
贤侯爷行至门前又转过身,“明天上朝时再看吧。”
回府的路上,那医官打扮的人靠近贤侯爷的轿辇,“侯爷,您就这么饶过他了?”
“能让镇北侯次子亲自过来,肯定不是单单为了粮草的事,许是还有后招,先看他们到底耍什么花样,再定夺赵武也不急。”
另一边文楚终于洗好出来了,“思思姐,我进来了。”
没错,为了方便二人在鄑都行走,江思思还是强迫文楚叫自己一声姐姐。
“进来吧,门没关。”
第一次进到江思思的屋内,文楚小心翼翼的捡了张椅子坐下,眼神也不敢乱瞟,就盯着江思思坐的那一亩三分地,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刚才出去找你其实是想问问,吏部尚书那事儿,是不是你们派人散出去的,我这整个酒楼都在议论。”
文楚点了点头。
“是你们我就放心了,现在正是紧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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