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想要这个？”南音在狐狸面前晃晃手里的头骨，小狐狸被提着后颈，张牙舞爪也没有什么办法抢回来。
“别玩狐狸了！咱们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冰依是一点都不想多待，催着她走。
“稍等。你来这里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南音不慌不忙地将小巧的头骨收起来放到储物袋里，左手拎着狐狸，右手提着剑。
冰依一愣，指着南音手里的狐狸，后背发凉道：“我和你分开以后，查了几户人家，里面都没有人，最后我嫌麻烦，就用了法器查找，发现每户家里都有异香。可能我修为尚浅，竟被香气迷惑，中招后追着这只狐狸跑到了这里……”
“你说这只野狐狸？”南音提起耷拉着耳朵放弃挣扎的狐狸，“看不出来啊，这狐狸不仅野，还对这儿很了解。”
“那么，”南音突然一笑，笑得冰依头皮发麻，“我们就问问未来的盟友吧。”
“吱？”狐狸似乎也感受到南音散发的不怀好意，弱弱地叫了一声。
“南音！你看！”正要对狐狸来个逼供全套大礼包，就被冰依喊着看东西。
“嗯？怎么了？”南音漫不经心地回头瞟了一眼，那双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她砍开的透明门，并不是透明的。
此时它已经暴露出原本的模样，破开的洞周围血红血红的，暗红的血液沿着创口悄无声息地流下来，周围都是断肢，血沫，以及崩裂的骨肉。
那不是什么鬼怪堵的墙。
那是，人墙。
“吧唧”一声，狐狸四脚朝天摔了个屁墩，连忙，见自己莫名脱困，拔腿就跑。
跑到一半，发现还没有人追来，想到自己的小头骨，眼睛滴流滴流地转了几圈，又小跑溜了回去。
却看见原本欺负它的人类，此刻呆呆傻傻的，双眼空洞地往前走。
走到那血肉模糊的大门忽地“扑通”一声跪下了，口里念念有词：“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旁边的蠢姑娘手足无措地望着那个欺负自己，跪在地上的女人，拙劣地安慰：“南音，南音没事的，他们肯定不是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是变成这种奇怪的墙。它绝对是鬼怪幻化，别难过了，我们踏上修炼之路，总不可能一路顺遂，肯定要见血的啊……”
“是吗？”南音不看她，木然地望着遍地狼藉出神。
“你这样，够那些鬼怪杀你几百次了！你想想，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应该赶紧找出问题所在，解决问题，才是忏悔的正确之举。”
冰依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能说过，感觉把自己这辈子，除了放在练剑上的耐心，其余全给了南音。
“也是……”南音满脑子都是“万一他们真的是人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鬼怪到底是什么目的”。
“冰依，虽然我一直对你有疑问，但不可否认，这次你说的对。”
冰依完全不知道南音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当是南音想通了，心里沾沾自喜地想那当然。
“我真的觉得我们很勇，竟然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冰依伸出手指对着偌大的，闪烁幽光的庭院划了一圈。
“嗯，也是，这么久竟然没有异常。”很不科学啊，南音眯起琥珀色的眸子。
心情虽然依旧沉重，但南音也明白人不能一味沉沦溺于一次痛苦之中，应该“不用扬鞭自奋蹄”。
“啊对，这太不符合常规定律。”冰依下意识也接了一句。
“嗯？常规定律？”南音抓住重点词，杏眼瞪得大大的反问一句。
“啊这，这是我们家中偶尔用到的词语。”冰依眼神闪避，最后确定方向之后，眼神真挚地盯着南音的眼睛，以期南音相信她。
“哦，这样啊。”冰依这厮有问题啊，说不定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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