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
“打他!打……打!”
栏栅外是如潮的呼喊声,司马旦给绑在一角的巨椿上动弹不得,看着围栏中央的血斗。
牛田满身是血,手中拿着两柄短棍,那是由一柄木棍给打断后的残骸,他面对的三个柔然战士都牛高马大,手上的大刀虽没有开锋,但在这些人手中,仍是足以致命的凶器。
地上已经躺着一个柔然战士,那人单挑牛田,给找晕在地,他的同伴急着为他报仇,不等将他拉出,已一涌而上,也顾不得一对一的草原规矩。
牛田手上的木棍根本挡不下铁器,几个照面已给打得血肉横飞,左手已抬不起来。
啪的一声,一把大刀刀身拍中牛田的脸,他惨呼一声,满面是血的倒下。
司马旦不停怒吼,早已声嘶力竭,这时还是嚎叫起来:“畜牲,让我来!我杀了你!”
人群中的卡曼大笑:“是他要代替你,我恩准了他。”
“我知你们想要替靠洼报仇,仇人是我,是社伦,你为什么不敢?”
“杀了他!”“生剖了他!”人群又怒叫了出来。
卡曼冷笑道:“社伦大汗让我们重新联合,又将你们交给我,你才是我们的仇人,你放心,大月城的女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到时也会将你们祭祀长生天。“
“呸!那就是现在不敢杀我了?”
“太子……不……不要!”牛田半边面肿了,仍然慢慢站起,“活下去!不要激怒他们……活下去……才有机会!”
一条长棍从后扫中牛田的小腿,登时将他扫倒,牛田杀猪般大叫,眼看已站不起来。
司马旦突感到两眼看到的景像全是血红,心中一团火狂烧着,一qie理智已抛到脑后:“狗娘养的卡曼,我空手便可以杀了你,贱狗!”
“你说什么?”卡曼怒不可遏。
“你根本不配做这些人的头领,当日你看到我,裤裆都吓湿了,跪下求饶,说要帮我舔蛋,你这贱狗!”
所有人都静下来,望向卡曼。
柔然人天生尚武,卡曼如不是勇力过人,也做不了小头领,即使他是“智将”这一类型的首领,也不能贪生怕死。
“靠洼就是有了你这个怕死的手下,血卫保护公主时你又倒戈,杂种,我空手便可以杀了你!狗屎不如!”
事到如今,卡曼已不得不接受挑战,胜败可能不重要,但绝不能显示出“怕死”。
他唯一的错,便是没有绑着司马旦的口。
卡曼翻身入栏,走到司马旦身旁,在他耳边说:“我一定会将你们的军师和女王玩弄完再给士兵玩,我会斩断你的手脚让你看着,再将你们一刀刀的割肉喂给我的猎犬!你敢动我?我的血卫会将你撕成碎片!”他将司马旦松绑。
卡曼手上的刀刚好切断麻绳,司马旦的手不知如何已扣住他的手腕,卡曼一愕,所有准备好的奸计还没有派上用场,司马旦的另一只手已夺下刀架到他的颈项。
突变横生,卡曼的部下大惊,“住手!”
“放了他!”
“别动手!有话好说!”一时纷纷呼喊。
牛田的声音传来:“不……不要……,不……能……我们冲不出去!”
司马旦心中的火愈旺,双眼看到这些人都像在血池中一样又红又黑,他右手一用力,卡曼在不敢相信中首级已给割下,他的血染红了司马旦全身。
围栏内三人本已提刀迫近,这刻,他们看到在半空中卡曼的血像一道血泉,血泉中突然“浮”出一个血影,血影身边泛着雪白刀光,当他们意识到危险时已经太迟。
司马旦手中握着卡曼的短剑,他的身法如行云流水,三把长刀都没有碰着他一分一毫,但他的剑已分别割开三人的不同要害。
这套“风剑”是师父诸葛胜的得意之作,司马旦想起了他的脸。
所有杀戮,都在那一夜开始,那夜师父倒在他怀内,小敏自此不会原谅自己。朦胧而温暖的爱,像露水般消失。
从那一夜开始一直积压的无名憋屈,伤心和怒火一起喷发,他像绝路野兽一般狂嚎一声,冲向又从栏外跳进来的几名柔然战士。
他跳跃着的步伐像风一样难以捉摸,对手的每一刀都只偏差了寸许,他就像风吹进门隙一般闪到对方的死角,短剑极为有力的或刺或砍的将对方的血放射到半空之中。
更多的柔然人跃进来,但司马旦的身影更无可捉摸,转眼又杀了三人。
“停手!”栏外有战士拉开了弓,柔然人也给像疯狂了的司马旦慑着了,听到有人这样喊,便纷纷往外退。
司马旦还想追杀,一支长箭嗖的一声檫过他握剑的掌,短剑落地,他的右手鲜血长流。
无忧公主一马当先到了栏外,神情复杂的看着司马旦。她的马后,一个年青柔然青年手中的弓仍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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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温柔地帮司马旦包扎了手掌的伤口,“只是轻伤,吓死我了!”
司马旦看着仍昏迷的牛田,不理无忧公主。
“唉!我知你一定会生我的气,高淳的死我很抱歉,他与我们一起了这么久……”她低泣了起来。
“住口!你不配提及他的名字,”
“你……”无忧无奈又检查了一遍牛田包扎好了的伤口,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不过是为了我们好而已,试想想……现在虽然鲜卑人向我们效忠,但柔然内部还有其他人不服,如果社伦地位不保,我们就像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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