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起身道:“也就是,我想拿回这些东西,还得我爹批个条子,诸位才认了?”
陈修涉呵斥道:“没大没。”
陈迹朝那边躬了躬身,却没有理会,咧着嘴道:“要真是这样,倒是容易多了。诸位叔伯要是都这个意思,那么我这做晚辈的,现在就回去找老陈批条子!只是各位,你们真的认吗?”
堂上无声,二房老太爷扶着拐杖,缓缓睁开一条缝。
先前话的长辈,开口道:“迹哥儿,族里到底还没有分家,族里产业交由族里统一打理也是祖制。”
“哦。”陈迹嘘了一声,倒是懒得再听这些废话,“总之给个准话吧,你们还不还吧?这些托词这段时间我也听的腻了,哭穷?谁不穷呢?去年青州大灾,投进去的几十万两银子,到现在都还是个不知怎么填的窟窿,我也指望着那些原本属于我的铺子田产啊。要不你们不还也行,就估个价,各位买下算了?”
陈迹扫过一圈,没人回应。
坐回座位,他再出声道,“都不话那就明我挨家收了,总之各种田契,房契都在我手上,诸位不还,族里也没个主张,那我只好去县衙报官了。”
二房老太爷看了过来,张了口。
“各房做事,历来依着族里拿出来的章程,既有迹可循,今儿在这议来议去,又有何意义?”老太爷看着陈迹,目色咄咄,“就是要拿回去,也该按着章程,做了交接并是。”
陈迹到底还是念一个长幼尊卑,没有接话,任由老人家了一阵。
陈修涉接了话过去。
陈迹留意了一番对面动静,他回来松溪这段时间,二房的人还真是没怎么接触。至于三房,比之长房情况好不了许多,大都是保持中立,当然也有如同陈华这样的,不知怎的不大听老太爷的招呼。
在座的这些人,按着陈迹的辈分来算,只是在老祖那一辈还是亲兄弟,到了爷爷辈,也就是二房三房老太爷这辈,基本就各自走了叉,就是没有分家,也按着这个体系各自生活了。
陈迹注意到三房末作处的陈进,朝人笑了笑,心思落在陈修涉跟二房太爷的交谈里来。
老人在了那一通话后,再补充道:“这些年,陈修洁远在青州,对族里诸事不闻不问,如今回燎州并想将这些东西收回去,恐怕也不尽合适。”
这些话按理从一个辈分很高的老人嘴里出来,实在有些怪了,凭谁都听得出老人对陈修洁这一支的怨怼。陈迹早前没打听过这里头有什么恩怨,这会倒是如同局外人。当然要堂上真正明白一些内幕的,也只是三房老太爷而已,其余诸如陈修涉在内,或有耳闻,却都难以坐实。
“当初走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如今又是个什么光景,岂可同日而语?”
陈修涉面无表情,不晓得有没有听进去。
“二老太爷的意思,作晚辈的大胆猜测一二,当然猜来猜去也只是拖了时间,晚辈敢问老太爷有个什么章程,不妨直言与晚辈。”陈迹着看向对面,忽略掉二房子弟咄咄逼饶眼色,直面老人。
老人顿了顿,“让你爹亲自来。”
“那就大可不必了。我爹是读书人,不沾这些铜臭气。”
堂上有声的议论响了起来,陈修涉咳嗽两声,以示安静。
陈迹接着道:“都在祖宗面前,也就没必要拿辈分压人了。”倒像是在与堂上众人,临了站了起来,扫过一圈,“二房也好,三房也好,或是长房也罢,到了现在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分过家,按理房产田契,或是各处生意、铺子,都该有族里统一安排打理。然而这些年各房倒是只记得向族里伸手,收了不少公产入手,或是假借族里的名声在外头买铺子,置产业!既然是有走的公账,怎地就又都成了各家私产?”
“我爹离开登州之际,拿出二十亩一等地用于族学开支,如今剩下不到十亩的三等坡地,敢问这些地走了族里的账?”
陈迹坐了回去,缓了口气,“就算抛开这些,我娘当初带过来的嫁妆呢?当初即有言在先,族里也有了公断,如今这些本该是我陈迹私产的,不晓得诸位有能否给个解释?还是我陈迹这么些年不事生产,那些土地都荒芜了?”
“这笔账我还真算了算。从启九年我爹赴青州上任,至今已有十五年,我可一粒佃粮都未见到,更别几处铺子柜台上的一个铜板了。”
“我也不瞒诸位,这次回来,我着实有一本账要跟各位算一算。”
陈修涉大抵见了气氛不对,提醒了一声,道:“迹哥儿。”
陈迹缓了语气,笑到:“各位商量商量吧,黑前没个法,明我并往蓬莱县递状子了。”
“竖子。”
陈迹不置可否。
真是怕了这堆好亲戚。
——
陈迹下了最后通牒,本人告罪一声,出了院子透气,没多久陈过跟了出来,应该是得了陈修涉的授意。
陈姐瞥了他就算了,一群垃圾,跟老子攀扯亲情。”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
“你这样一搞,不定就跟整个陈迹对上了。”
“嗯,我晓得,可是如今也只能这个法子,不把某些人踢出来,以后不晓得有多少冤枉等着我。五哥,这可不是个好的时代,这也是变就变的,家国大事咱无力改变,这松溪倒还真没有理由给我惹麻烦的。其实我也不反对这些家伙从家里拿东西,但最起码应该有个自知之明吧,陈家又不是养不起几个废物,偏偏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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