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州之前,陈迹拜访了一趟蔡家,蔡确短暂接待了他,随后送他出门。之后陈迹再往齐家拜访,不得其门而入,再往靖王府过去,在门口撞上世子周颐,聊了几句,倒像是宾主尽欢。
八月底,陈迹身在登州港,与宋清明照面。组织了一场宴请蓬莱士绅的游园会,尽管已经过了中秋。背地里陈修洁应该是许了些好处,倒也有人赏脸赴会。接触过后,加之早前方景瑜等人的努力,倒是拉拢了一小部分人参与进来。
这一日,出海行商的第一支船队正式起航了。
陈迹亲自到了港口相送,他身后是暂时告假在家的宋清明,以及方景瑜派过来的一个辽东老卒章武,如今在登莱水师做了个校尉。
陈迹晃着手里的扇子,想要驱走些海风,收效甚微。许多话当着众人倒不好说的太细。
转过头,陈迹问道:“章校尉,可还习惯这滨海生活?比起辽东,可能要清闲一些,不过这里头倒也不敢丝毫放松啊。”
章武年近四旬,虽不至满脸横肉,却也是边关杀出来的老卒,往哪一站一身气质就足以唬人了。
眼下倒全不在意陈迹的没大没小,手握刀柄,笑到:“陈公子说的正理。”
如今水师与陈记的合作关系,外人皆知,倒也不用装什么不认识。亦或者登莱水师一开始就是朝廷承认的“官商勾结”。当然若拿不出什么效果,必然要遭受诟病,不定就是人头不保。
因而陈迹到了登州后,当即组织船队出海,除了孙家答应的那一部分,更多的还是跟沙船帮的合作。至于大竹岛那边,如今恢复了巡检司,亦是登莱水师日常训练的补给站,对周边小股海盗已经具备了很强的震慑力。因此北洋商路在巩固原有的成果时,亦到了开拓之时。
陈迹私底下与登州士绅达成了些什么协议,他倒是连陈修洁都不愿意说。船队出海后,陈迹动身回返回,宋清明与章武各自回去办公,他回了陈家暂居。陈修洁在衙门坐堂,估摸着有时间不会回来。与家里老夫人说过一声,陈迹领着桂春去了松溪,陈家老宅。
仍旧是陈过负责照管,老宅一时半会不像是能收回来的样子。自打上回来过一趟,陈过后来大约也是帮着他探过些内幕。
陈过将陈迹安排在自家客房,不久后,那位陈家七叔就摸了过来,倒是个消息灵通的。
陈过给陈迹使了个眼色,似是要表明与他无关。
陈迹回应了一下,随着陈过起身,招呼那位一看就是找陈过有事的七叔。
之后闲碎几句,话题扯到陈迹身上,七叔开始哭穷了。
陈迹眯着眼,听到“痛处”,更是放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送走陈华,陈迹回头看着陈过,笑到:“五哥有话要说?”
陈过颔首道:“七叔不过是想探探你的虚实,你真就不有所表示?”
“如何表示?让他搬出来?”陈迹回到桌旁,手指敲着桌面,继而道:“这种事说了也没什么作用,到头来闹到你们这里,外边几房联合起来与你们为难,岂非罪过?而且我这一支原本已经迁往青州,这次回来纯属意外。所以该拿回来的,我也不会视而不见。”
陈过在另一边坐下,“好吧。你先休息,晚上我过来叫你。”
“叫我作甚?”
“我爹可能会见你。”
“只是可能,没说非要见。”陈迹苦着脸,“所以五哥就不要提这事了。”
陈过打趣道:“都听人说你在青州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到了家里,还畏首畏尾了。”
“这不是自家人,什么事都只能受着,打不得,骂不得……”
陈过道:“好吧,只要父亲不问,我就不提。”
“五哥路子宽了啊。”
陈过摇摇头,松溪这一大家子,可没这么“有趣”的人。
事与愿违,不久后,陈修涉喊人过来传话了。
陈过摊摊手,幸灾乐祸道:“不关我事啊。”
过来传话的丫鬟立时补充了一句:“大老爷让五少爷也过去。”
陈迹啧啧道:“苍天饶过谁。”
画面一转,陈修涉在后园子见了难兄难弟。
陈修涉如今没有官身,应该是与其他几房比起来,如今陈家长房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陈修洁一人。当然单作生意来讲,长房如今依旧做的是大头。
陈修涉对后辈的提携也就可谓不遗余力,当然有着族长的身份,倒也没因为宗支区别而有所偏移。只是对自家到底有些上心过头。
陈迹给这位大伯见礼,垂手立在一旁,规矩的无害。陈修涉斜了一眼,说到:“你小子什么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没必要藏着掖着。”
陈迹躬身应了,陈过在一旁看着,只觉这这位堂弟真挺有眼色啊。
陈修涉说了几句,话题转到学业上来,问了陈迹境况,并安排了陈过招呼,这个年纪倒不好再过去宗学,与上次过来谈话相比,倒是说起了给他们另谋地方读书。如今陈家可以参加明年秋闱的倒有好几人,至少是目前陈家真正的读书种子了。
当然陈迹应该是最叫人担心的那一个。
陈修涉对于这一点毫不避讳,另一方面,如今陈修洁这一房隐有发迹,总是讲究一个承继,自然也就有人想着靠过来,混一份香火情了。
陈迹静静听了一阵,再又说起松溪的一些情况。大意还是希望陈迹能放下某些世俗仇怨,一切待明年秋闱后再说。
陈迹依旧应下,只是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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