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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种出宫回来,心中好生烦乱。虽说允常已责成王城尹再作详查,算是暂且保全了范蠡的性命,然而当下之时,范蠡还是难以脱罪。文种苦思冥想,竟然想不出好的对策来,最后想了个法子,权且这样做吧。
他让夫人找来些旧的绢布,写了十来副文告,命人赶在天亮之前在城中四处张贴,内容如下:“楚人范蠡,礼义之士,因仰慕越国王道开明,百姓高义,故远道来投。前日街头卖艺之时,遇歹徒恶意纠缠,无奈反抗,误伤人命,如今官司缠身,危在旦夕。当日目睹现场者,必有深明大义之士,恳请能出面为证,有意者可到城西客栈有人接应。”同时又命楚国带来的两个贴身仆人去到城西客栈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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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文种命家人备了些酒菜,前往王城大牢探监。狱卒得知来人是大司农,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向狱尹报告。狱尹赶来后,婉言拒绝文种道:“本来应该给大人方便,然而王城尹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可探望辞嫌犯,因此我也不敢违抗,还望大司农见谅。”
文种无奈,只好飞马去王城尹府交涉。王城尹以嫌犯未经过堂,不可与外界结交为由,故作为难,然而碍于文种的地位,最终同意文种探望,派了差兵,带了口信,陪文种来到大牢。
范蠡身着镣铐,在牢房草铺上席地而坐,看似倒也坦然,见了文种并无吃惊之色,两人谈论起来。
文种:“我与老弟相伴而来,原指望老弟有个好前程,不料反倒使老弟身陷囹圄,老兄我心中惭愧啊!”
范蠡:“都怪我处事不周,与老兄何干?只是我感觉事出有因,怕是有人故意加害于我。”
文种:“老弟何出此言,难道老弟得罪了何人?”
范蠡:“当日滋事者,与我素昧平生,然而他出手刁横,必欲置我于死地。出事之后,王城尹的官兵顷刻即到,似乎早有准备,我怀疑此事与王城尹府有关。然而我与王城尹并无任何瓜葛,为何如此,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文种:“是不是有人买通王城尹,故意构陷,然而这又是为何?唉,当下之时,顾不了许多,要紧的是如何解救你出去。我找过越王允常求情,他并未答应,我只好张贴了文告,寻求当日目睹现场者出面作证,然而怕的是无人肯出面。不过老弟还是放宽心,办法总归会有的,实在不行,我再找越王允常,倘若他实在不肯解救你,我也要求辞官不做,看他如何处理。”
范蠡:“连累老兄,范蠡心中实在惭愧,然而老兄切不可意气用事。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有用,不过还要烦劳老兄了。”
文种:“是何办法,老弟快讲!”
范蠡:“你去找一下越王的宠妃玉姬夫人,就对她讲:有个算卦的楚国人说了,夫人答应赏给他一百金,然而他如今被关在王城尹的死牢里,夫人如果不想食言,就想个办法救他出去吧。”
文种吃惊道:“老弟认识玉姬夫人?”
范蠡:“为她卜过一卦,一面之交而已,老兄就按我说的去办,大概成败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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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种回府,对范蠡的说法将信将疑,但知道他不会说无根据的话,所以不敢不按他说的去做。文种设法打听玉姬夫人的情况,得知玉姬夫人是越王最宠爱的王妃,住在允常专为她修建的宫里,平常除越王之外,其他男子不允许出入,文种要接近她几乎不可能。思来想去,文种决定让自己的夫人进见玉姬。
初次拜见越王最宠爱的王妃,空手而去未免失礼,但金银绸缎服饰制粉之类,怕是这位王妃看不上眼的,文种和夫人商议之后,决定带上文种家传的一对翡翠镯子。这对镯子是玉中极品,文种的夫人一直精心保管,自己也舍不得用,准备将来要给女儿做嫁妆。如今之时,见文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况且范蠡待文种家人也不薄,文种夫人只好忍痛割爱了,文种内心为夫人的深明大义颇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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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姬正在宫中与宫女歌舞娱乐,有位宫女前来禀报,说是大司农文种的夫人前来求见,玉姬颇感意外,便问到底为何事来见,宫女道:“那位夫人说,自从她来到越国,未曾拜会玉姬夫人,今日特来向夫人您请安。”
玉姬虽然心中疑惑,但听起来倒也合乎常情,便答应召见。
文种夫人进宫跪拜:“文种贱内向贵夫人请安。”
玉姬:“难得你有这份心意,玉姬甚为感动,夫人请平身吧。”
文种夫人入座:“百闻不如一见,夫人您果然是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玉姬:“夫人过奖了!夫人你也是气质高雅、仪态大方,楚国也是个出美人的地方啊。”
寒暄一番之后,文种夫人从贴身侍女手中接过礼盒,打开精致的黄缎包装道:“初次来拜见夫人,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礼物。这是我家传的一对翡翠镯子,自认为还算看得过眼,但愿夫人能够喜欢。”
玉姬拿起镯子仔细观看,但见那镯子墨绿色的玉身中透出些许黑色的纹路,看起来高贵、神秘、大方,绝非平常之物,虞姬心中好生喜欢,然而口中却说道:“这确实是件好东西啊,然而如此贵重物品,我怎么好夺人所爱呢,夫人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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