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后,允常回宫,宣大将军石买觐见,商议国事。
石买为越国权臣,数十年来尽忠于越王,随越王征战沙场,辅佐越王治理国家,深得允常器重,越王每有大事,多与石买商议,如今正是位高权重之时。昨日允常召见文种,其实石买早有耳闻,听说是逢同引荐,石买气的牙根痒痒,只可惜消息乃耳目所报,不好向逢同发作,更不好去觐见允常,只好暗中思谋对策。今日见允常召见,估计便是如何任用文种之事,因此想好了对策,见允常去了。
允常:“楚国有位名叫文种的大夫,不知大将军可有耳闻?”
石买:“回大王,楚国确有文种此人,曾经还向楚王自荐,出使我越国,游说楚越联盟之事。当时卑职见此人巧言如簧,并无多大谋略,且对我越国多有不恭,卑职又担忧楚越联盟对越国不利,因此没敢将他引见大王,遣送他回国了,想必大王也早知此事。不知今日大王为何提起他,莫非是大王怪罪我擅作主张?还请大王年我一片苦心,宽恕卑职!”
允常:“大将军不要误解,多年前的事,本王不会怪罪于你,况且当时本王也并无楚越联盟之意。今日向你提及此人,只因他已辞了楚国的官职,欲为我越国所用,如今他住在越国的行馆里,大将军可知此事?”
石买故作惊讶道:“果有此事?卑职不知道啊!”
允常:“本王欲使文种为我越国所用,不知大将军有何见解?”
石买:“卑职深知大王开明高义,求贤若渴,欲招揽天下有才之士,实为远见卓识。然而以卑职所见所闻,文种此人虽貌似才思机敏,巧言善辩,实则并无多少深谋大略。且我听闻此人自视过高,恃才傲物,孤芳自赏,不合于世,在楚国便与王庭君臣多有嫌隙,并无功绩建树,被楚平王逐出王庭,贬为小令。如此之人,因落魄来我越国,我越国何苦要收留他?还请大王明鉴!”
允常:“大将军与文种并无深交,且大将军所见多为道听途说,怎知此人无深谋大略?我已召见过此人,与大将军所见,有所不同,本王倒以为此人是可用之才。”
石买:“大王啊,恕卑职冒昧直言,大王与文种也只是一面之间啊,怎知此人是可用之才?此人最大之才便是能言善辩,莫非大王是被他巧言迷惑了?”
允常:“哈哈哈,难道大将军以为本王只会用耳朵,不会用眼睛和头脑吗?”
石买赶忙跪倒:“卑职口不择言,全因一片忠心,还请大王息怒!”
允常:“大将军请起,本王并无怪罪之意。依本王所见,文种并非空有其表,实则为堪可大用之才,我欲封此人为越国大夫。”
石买:“大王,臣以为,文种在楚国本是大夫,既然投奔我越国,封他大夫之位也未尝不可。然而文种为楚国人,莫名辞官来我越国,且初来乍到,根底深浅不明就里,万万不可委以重任,以免在我越国为隐患!”
允常:“大将军所言有所不妥!古往今来,用他国之才建本国之业者,不乏其例。仅就邻国吴国而言,重用楚国伍员、伯为相,用齐国孙武为将,如今国力大增,难道本王真的就没有吴王阖闾的眼界和气量吗?”
石买颓然道:“大王息怒!不知大王欲任用文种何职?”
允常:“我见此人对农桑之事颇有见地,本王欲任命其大司农之职,大将军以为如何?”
石买大惊:“大王啊,司农乃上大夫之职,且为国之要害之位。文种以异邦之人,初来乍到即身居高位,怕是会引起众大夫不服,还望大王深思!”
允常:“怕是大将军心中不服吧?哈哈。大将军所担忧之事,皆诚心为我越国,本王心中宽慰。司农之职,虽要害之位,然而与兵马外交并无多大牵涉,对越国安危并无大碍。且由文种暂任此职,待日后观其能力再做决断不迟。大将军不要多虑,日后还需对司农多有协助才是。”
石买:“既然大王心意已决,卑职再无话可说。”
允常:“明日早朝,便要宣布文种任命之事,还望大将军会同司空府妥为准备。”
石买:“诺!”
拜别允常出宫,石买胸中像堵了块棉花一样的难受:想我石买,服侍大王多少年才到大将军之职,如今一个楚国人初来乍到就差一点和我平起平坐了,而且大王急于为他任职,生怕他跑了似的,我还要安排为他制作任命文书、官服、笏牌,安排官邸、车马、奴婢,倒落得个为他人做嫁衣,窝火啊!石买越想越气,一进府门便踹倒了开门的家奴,进屋后喝了一通闷酒。
***
文种拜见允常时,看到他相貌奇伟,目光威严,言语果决,正如沿途与会稽城传闻,绝非平庸之王。对话之间,听其言,观其色,对自己颇有赏识之意,又为他安排行馆食宿,于是心中有底,知道不虚此行,颇感安慰。
但是,文种万万也没有料到,允常会如此重用自己,而且又如此之快。当晚黄昏时分,司空府差官前来知会,要他次日上朝,领受大司农之职,文种大吃一惊,将信将疑,然而差官一再叮咛,此为大将军府和司空府之意,并有官府文牍,文种不得不信,心中慨叹道:越国本为东南荒蛮之国,如今越国大王竟然有如此气量,如何能不强大?想我堂堂大楚国,如今君臣做派何等卑劣,如何能不衰败?足见盛衰之事,并非只在天意啊!
只是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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