媄岘知她必有用途,亦不相问,只道:“呵,对!我去洗个手,你把米拿到客厅。”
媄岘从洗手间回来,见丘灵神色紧张。
“怎么?”
丘灵:“师父,这米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是……馊了……”丘灵嗫嚅道。
媄岘一个跃步飞到泡着香米的水桶边巡视,急道:“呀!怎么就馊了呢?我让你隔一个月就要过来看好它,看好它,怎么……半年功夫呢,这下可好!”
“我真的不知道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丘灵跳起来,“那现在......”
“是啊,怎么办呢?”媄岘神色越发怪异,终于忍不住像抽筋一样笑了起来,“要是不馊就做不成了!”
丘灵反应过来,边跳边抗议:“师父你尽戏弄我!”
媄岘从台几下拿出擦拭干净的磨盘,将香米和水一并捞了出来,用磨盘细细研磨了,将汁液导进一只大玻璃碗内,打开一个精致的琉璃瓶,将瓶内液体缓缓注入米浆,一股不知名的恬淡奇香顿时飘散开来,她又将玻璃碗中的液体再次研磨,导入一只被香料浸泡了两夜的纱布袋中,将水小心的拧干。
她擦尽残留的液体,随后将纱布袋放入特制的明火炉中干焚。
待她打开纱布袋,里面的米浆已成为极其细腻的淡月黄色,柔滑得使人忍不住去碰触,奇异的幽香若有若无的一阵阵飘来。
待拿过早已准备好的陶瓷粉盒,丘灵打着下手,将粉盒逐一装满,用檀木书签细细按压出均匀的花印。
丘灵:“记得师父说过,这种程序做出的香料,妙就妙在香气清淡,若有若无,且持久不散。一盒自留,一盒留给可情姐,至于这一盒……”丘灵轻轻额首,忽而绽出深邃的笑。
“喂,那个笑得比和珅还奸的,过来抽牌了!”媄岘坐上床垫,将塔罗牌洗得令人眼花缭乱,若不是她的身姿和神态如此宁和严肃,便可说像是一个专业的赌场洗牌员正用扑克耍玩自己的技能。
丘灵微颤地抽出三张纸牌,依次反扣在黑纱之上。
“你还是我?”媄岘的声线变得异常平静,已然进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
丘灵略微思虑,想起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有些坚定地道:“我自己来吧。”
遂将三张纸牌分别自左到右轻轻翻转开来。
“愚人正位,魔术师逆位,死神逆位。”媄岘骤然抬头,严肃地盯着丘灵,“你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
丘灵轻叹一声。
“虽然我不清楚你在做什么,但这样的牌阵历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你面临的事情,你想做的一切,也不会只在身上发生过。”媄岘沉下脸来:“学了这么久,你该能够自己参详。”
丘灵注视着那张像被悬挂的魔术师,眼神划过龇牙咧嘴的死神,只觉一阵不祥。
“但再险,总有一些可控制的因素作为余地,是不是?”
“险中求胜一向是你的作风。但人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走运。”媄岘平缓的声音却一字一顿的敲击着丘灵的思维:“这个牌局没有显示明确的成败,所以是输是赢,取决于你自己的价值观。”
丘灵神色迷茫。
媄岘续道:“丘灵,虽然眼下,是失去了导引能量的能力,表示一个失去控制,无法收拾的局面。但我们每个人,在宇宙中皆是独立个体,每个人,始终要有这么一天。无论你怎么选择,师父相信你有你的原因。”
“多么形象。”丘灵无力幽叹道。这正是她不愿承认的一点。
以沈天离的智商,对自己设计的一套虚话会相信几分?而混沌又如深不见底的鸿渊。自己又能信况裁几分?这场赌局值得吗?
“我最好奇的是,为什么逆位的魔术师能和死神出现在同一个牌局里,并且能成为前因后果的关系。”媄岘自顾自道。
她离开床垫,在房间中漫不经心的踱着步,丘灵不敢打断她的思绪。
“死神不但代表着枷锁和灭亡,也同样预示着置之死地而后生,对于某种特殊的情形下!”媄岘走回来道,“至于最后是生是死,取决于这个魔术师能否在混乱的僵局中突出重围,作出正确的抉择。”
解释完一个牌阵,媄岘习惯性的伸伸懒腰。
盹了一会儿,她道:“对了,船只靠岸两天,并且下个星期这里就会被退房,到时你如果还需要,自己找房东续签合同。”
“什么!”丘灵不自在道,“师父怎能让我流离失所?”
媄岘坐直身体,不紧不慢:“因为我希望你真正回家。”
“我不要。”丘灵赌气道。
媄岘摊了摊手:“随你吧,什么时候想面对过去,也是每个人的机缘。”
丘灵想接话,但此时,绝不是烦恼这些的时候。
她瘫软在床垫上,幽幽道:“这个魔术师正面临着心力虚脱。”
“孩子,要做事就振作点!”媄岘笑着挠她的脚心。
丘灵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在忙,有事启奏,无事挂机。”
“丘灵,”沈天离在电话另一头道:“无论你在哪儿,下午早点到,我不欲独自面对那些问题儿童。”
“放心,你哪次快过我?”丘灵“嘻嘻”笑道。
电话那端,沈天离也“嘿嘿”一声:“给你留五分钟自恋时间。赶快把报告写出来,下午交给我。”
丘灵笑道:“报告?什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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