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一辆极尽彰显的奔驰轿车停在高屏大学正门口。不时有一批批放了早课的学生好奇回望。
并非因为价格不菲的排场。本市是临海商业城市,学生间不乏有家底雄厚者天天名车接送,但将车堵在校门口的涵养,堪称一绝。门卫间的保安时不时发出不满的冷笑。
况裁甩门而出,面容烦躁至极。此时距约定时间已超出半个钟头有余。
随况裁同来的助理认为不便独自坐在车里,他开门试探道“况部长,不如......”
况裁闷哼一声,助手顿时战战兢兢,毕竟自己在况裁身边工作多时,现在这样的状况是从未有过的。
况裁渐渐流露出愤怒的神色,他的资料来自于一个叫卫凌尘的作家,若非经过百般核实,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本市各界钦叹赞扬的传奇性人物竟只有二十出头。
他更不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家敢和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但同时他也不相信任何人能在利益面前犹自骄矜。
他只相信自己。
而眼前的境况,使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取了一支烟含在口中,细细掂量尚未现身的神秘人。
只听“嚓”地一声,况裁眼前晃过一束明艳的火光,点燃了他口中的烟。受了惊得他面容一僵,香烟从口中直直掉落。
受了惊得他差点冒出了国骂,却见被用来点烟的纸卷正是自己早晨寄出的那张高额支票。一支纤细的手一抖一放,火焰顿时熄灭,残烬被弹出老远。
“况部长,幸会。”一道镇定冷淡得语声从车窗内传了出来。这声音似带有一种异样的穿透力,使况裁心中泛起一些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他知道是“幻影”,定了定神,恢复了一贯的嚣张与冷傲:“我一向不习惯有人迟到。”
“但是我也不习惯准时。”丘灵冷笑一声,探出头道,“更不习惯有一堆废铁挡在校门口。”
况裁触到她冷峻的眼神,莫名有些颤栗。仿佛无法抗拒对方的指令,不由自主地钻进车里,将车驶开。
虽然资料上有丘灵的半身照,但一见之下,仍不免惊异一番。
况裁习惯了在人前一向的主导地位,但面对眼前的年轻人,竟变得有些讪讪:“久仰大名。不过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况裁憋了许久,仍然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丘灵,只得转言道:“幻影和沈天离,你们这对兄妹,真是同市民们开尽玩笑。”
“哦。”
“但愿你不会再让我为难。”况裁汗颜道。
“哦。”
况裁尴尬的笑了笑,他的双眼透过车内的反光镜怒视着助手。
后者胆颤道:“我......我真的没看见她.....她什么时候上的车,我一直守着车门......我不知道......”
丘灵笑道:“谢谢你为我开门。”
“我......”助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自己确实不知她如何会在车上。
封闭的轿车箱内,空气似乎随着丘灵瞬间的沉默而凝结。
况裁半眯着双眼,丘灵不动,他也不动。
几个小时前,他对着有关丘灵的一纸资料嘲笑讥讽,而现在,他的神经末梢有些发毛,这使他不得不重组自己的偏见——幻影确实有肆意控制人心的能力,而非谣传。
况裁总算按耐不住,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呢,这只不过是一个不能再简单的......”
互听“叮”的一声响,转头只见助手神情僵愣,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
丘灵:“给我你的执照和枪!”
况裁不由得猛然向后一闪,背脊重重撞在车窗之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而助手几乎在同时,似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刺激,突然扯下自己胸前的挂牌,右手掏出了胸口的一柄造型古怪的袖珍枪,直直朝丘灵递了去。
况裁被动地观看着这一幕,狭小车厢内不住回荡着他的喘息。刚才,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音!那种穿透力,简直像一柄柔软尖锐的利剑,能精准的刺入人的魂魄,毫无反抗余地。
丘灵扬起一丝冷淡的笑意,助手像婴儿一般,茫然地将目光移上她的双眸,况裁能清楚的看见他渐渐放大的瞳孔,眼神愈发涣散,失常......
“你可还记得,你来这儿作什么?是谁让你来的?”丘灵又用那极具穿透力的声线平静问道。
助手的神情依旧像低能儿,断断续续微弱地答道:“接......接人......来接人,郁......”一句话未说完,忽然整个身体扑腾起来,头撞到了车顶,又被反弹而下,竟似不感觉痛,直指着况裁,愤怒地开骂:“他妈的死况裁你十三点发作,公休日吃饱了撑着让我来接人,我接你妹......”
丘灵只得让大脑自动忽略那些愈发不堪的辱骂,强忍着笑意欣赏况裁五彩缤纷的面色。
待到助手声音渐弱,似是骂得累了,神色又自觉恢复先前的迷茫。丘灵平和地诱导道:“骂舒服了。还不回家?”
助手傻气地“喔!”了一声,缓缓打开车门,朝外走了出去。
丘灵终于“哧”地笑了出来。
况裁怪异地瞪了她一眼,打开才车门狂吼一声:“喂,你家在c国你要去哪里!”
约十秒过后,助手又从后车门钻了进来,见到丘灵,立即额首示意。“咦,我刚才出去要干什么?”他对着况裁问道,摸着后脑,“呵呵,奇怪。况部长,我们是否还是去我安排的那间......”
“鬼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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